他扯着嗓子大声嚷道:“这香喷喷的羊肉,外焦里嫩,这可是我张梦阳这辈子烤出来的最好的一只羊啦。”
这话说过了之后,两边三个老婆没一个理他的。
没办法,他只好先提着一只羊腿来到了萧太后和小郡主的一边,往她俩跟前一递,说:“快趁热吃吧,好补充些体力,再像上次那样得一场风寒可了不得,吃饱了咱们还得赶路呢。”
接着,他又提着另一只羊腿巴巴地来到了莎宁哥这边,蹲下身来悄悄地说:“好姐姐,这只羊腿比那只烤得焦黄得多,吃起来也更香,你赶紧吃吧,别让她们察觉了!”
莎宁哥低头一看,果见这只羊腿黄澄澄油光光地,烤得成色十足,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有胃口。
她冷笑了一声道:“你这点儿小把戏,用不着在我这儿卖乖。你的这话,是刚从她们那儿一字不落地照抄过来的吧?对她们也这么说的,是不是?”
张梦阳急赤白脸地赌咒发誓,说绝无此事,不信她可以走过去看看,把两只羊腿搁到一起比较看看,他张梦阳心里究竟疼谁爱谁自然就见出分晓来了。
对他的话虽不全信,可莎宁哥的嘴角间还是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来。
她把羊腿接在手中,只觉略微地还有些烫手,凑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便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张梦阳暗暗地舒了口气,走回到自己的火堆旁也去吃肉去了,一边吃还一边暗自庆幸,庆幸莎宁哥没如自己说的那样走过去比较,否则的话,把两只羊腿并排一放,被姨娘和莺珠瞧出了自己的偏心来,那可乖乖不得了。
其实自己哪里偏心了?只不过是努力地想把一碗水端平罢了。还是那句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在他的心里,所有的老婆们都是一样的,绝不会厚此薄彼。
在分配羊肉这件事上,让先得的赢了面子,让后得的赢了里子,也是他张梦阳于无奈之中想出来的最佳办法了。
这,就是他郑王殿下将要一以贯之的治家之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白天行路晚上休息,如果能碰上牧民部落的话,就在牧民的帐篷里或蹦蹦房里借宿一晚。
如果没那么幸运,遇不上牧民部落的话,就请小白在地上拱出一个大洞来,她们四人就躲在洞里头避寒歇息。
途中若是歇脚打尖的话,四个人也仍然是三堆火焰伺候。萧太后和小郡主一堆,莎宁哥独自一堆。张梦阳为了表示与她们两边相同远近,便也仍然还是在她们两堆火焰之间另生起一把火来,打些野味儿来烧给她们食用。
到了第四天的中午,他们来到了一座大山脚下,笼好了火之后,莎宁哥走过来对他说道:“我看你今儿个哈欠连天的,昨晚上没睡好吧?今天的野味儿我替你打了吧!”
说完,也不待张梦阳回答,莎宁哥一转身就朝山坡上的树林里纵过去了。
张梦阳看着莎宁哥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每天晚上都支帐篷支得那么老高,半夜里撒泡尿都放不下来,能睡好才怪呢!”
小郡主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我看你今儿个哈欠连天的,昨晚上没睡好吧?今天的野味儿我替你打了吧!”
她的话跟刚才莎宁哥所说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张梦阳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还没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见她扭头对小白说道:“好小白,乖小白,陪着姐姐到那边走走,看有什么好吃的没有,咱们打来给我的宝贝老公吃好不好?让我的宝贝老公饿肚子,姐姐我可是会心疼坏了嗒!”
说完,她就翻身骑到了小白的背上,朝着与莎宁哥相反的方向,如飞而去。
听了刚刚小郡主说的“宝贝老公”“心疼坏了”什么的,张梦阳心里顿觉比吃了蜜还甜,几天来被她们之间的冷战折磨得疲惫的心,也感觉到了一丝融融的暖意。
他很遗憾此时的手边没有纸笔,若有纸笔的话,他就可以把刚刚小郡主的那几句话,认认真真地记录下来,揣在怀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细细地品味展玩一番,一定会成为生活中的一桩难得的乐事。
才刚得意了一小会儿,他朝左右看了看,见只有萧太后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只手肘支在膝上,手托香腮,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小树枝,对着燃烧的火焰随意地比划着,似乎在对着空气写字,不知她写的是些什么,更不知她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他立马意识到,眼前一个更大的甜蜜已经在等待着她们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三脚两步地跑到萧太后的跟前,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把他的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忘情地说道:“好姨娘,就剩咱俩了,就剩咱俩了,真的是太好了!”
萧太后毫无心理准备,被他的鲁莽和激情给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立马从他的搂抱下挣脱了,推了他一把道:“神经病你,大白天的发什么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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