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感觉自己口中苦味十分浓厚,想必是先前翠屏她们给她喂过药了,喝了口水润了润嗓,方才出声道:“我感觉无大碍了,多谢翠屏。”
翠屏闻言笑了起来:“姑娘客气什么,若是好些了,可要用些清淡的吃食垫垫?”
安宁几日未进食,此时感觉虽不难受了,但身子也有些沉重,也无甚胃口,摇摇头道:“不必了。”
翠屏有些担心,轻轻用手背碰了碰安宁的额头。
——还略有些发热。
“姑娘几日未进食,要不,还是用些清粥小菜吧,稍微吃些,病也好的更快。”
安宁看翠屏满脸担心,不欲再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便笑了笑,说道:“那便吃些粥吧。”
翠屏很快便将粥拿了过来,安宁想坐起来,却又被翠屏制止了。
“姑娘体虚,反正就在自己院子中无外人,就坐在床上吃吧。”
安宁无甚不可,接过碗,慢慢地吃了起来。
粥在灶上炖了一个多时辰,已熬出了米油,闻起来满是淡淡的米香味,粥米粘稠,带着些清淡的甜味,吃到腹中,带来了些许暖意的熨帖。
安宁心中思索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道:“如今是什么时日了?”
“今日是腊月十八了。”
安宁听罢一惊,又问道:“那防御使的生辰……?”
翠屏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些愁容,迟疑地看了一眼安宁:“明日便是防御使的生辰了,府上前几日便已张罗起来,姑娘前几日生病,也未顾得上这事,如今既然醒了,那防御使的生辰,姑娘可要送些什么?”
安宁拧眉思索起来。
孟清川如今虽还是防御使,但情况特殊,未来势必要高升几阶,如今这生辰宴,即便孟清川想要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势必要大办。
她当然要送,而且要送个大礼,送到他心服口服,对她刮目相看!
安宁很快拿定了主意,吩咐翠屏道:“拿些针线来。”
这些小玩意在府中多的是,翠屏很快便拿了各种针线过来,样式十分齐全。
翠屏满脸忧愁道:“姑娘可是要做些针线?可明日便是防御使的生辰了,今日开始做,恐怕来不及啊。”
安宁笑道:“来得及,我绣个荷包便够了。”
翠屏一听,脸上愁容更深,看了看安宁,只心中叹了口气,嘴上却不再说什么。
也是,防御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安姑娘就算倾尽家财,又能送出什么宝贝,倒不如自己做一个。
只是,单一个荷包,也太草率了些。
安宁看着翠屏脸上的愁容,心知她信不过自己的礼物,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盈盈问道:“可会针线?”
翠屏闻言,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道:“姑娘不会针线?”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我自小不爱这些……家中溺爱,便也没逼我去学。”
翠屏这下终于把心中那口气叹了出来,匆匆去拿荷包了。
心中对安宁此次的生辰礼更不敢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