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白低下头,看到安宁手中提着食盒,立刻便明白安宁是来送药膳的。
“安姑娘将药膳交给在下便好。”食盒看着似乎有些重,羽白看到安宁的手似乎都勒的泛白,赶紧将食盒接了过来。
看着安宁清瘦的身影,羽白心中叹了口气。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安姑娘一片痴心怕是要错付了。
有副相似的面孔又如何,到底不是那人。
安宁轻轻咬了咬唇,问羽白道:“羽白大人,这是怎么了?府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羽白看着安宁面孔上带着些可怜,漂亮的双眉都紧紧拧在了一起,不免有些心生恻隐,叹了口气,走近了一步,轻声对安宁说:“昨夜里下人看管不利,教孟将军的灵堂失火了,偏巧人大多都在前院,烧了些许时候才发现。”
羽白说着这事也不由紧紧皱起眉。
何止如此呢。
孟将军的牌位都烧毁了,这可犯了忌。
民间本就有些公子趁乱内讧将孟将军的功劳据为己有的传言,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是又要谣言四起了,更让有些有心之人得到了可乘之机。
此事定是刻意谋划的阴谋。
安宁闻言,如遭雷击,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羽白看到她怔愣,只当她惊讶,又嘱咐道:“安姑娘心里知道此事便罢了,万万不可私下议论。”
安宁怔怔地点点头,贝齿紧紧地咬住了红唇,斗篷中,裙侧的手早已紧紧地攥成了拳,将一片裙摆捏的皱的不成样。
安宁垂下眸,掩盖住眸中情绪,心中恨意翻涌,几乎要维持不住面上的神色。
这些人,夺走他的性命竟还不够,连死后也不让他安息!
什么看管不利,都是借口罢了!
书房中,孟清川在窗边静静地站着,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将方才这一切都收入了眼中。
他打量着安宁。
不过一夜未见,再见她,仿佛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她今日似乎特意装扮过,越发容色娇艳妩媚动人,连身上素色的衣裙和斗篷都未令她的容色减损分毫。
她应是来送药膳,被羽白拦了不让她进来,她便垂下头,一脸委屈的模样,紧紧地咬着唇,看上去可怜极了。
孟清川目光落到她的双唇间,昨晚摩挲过的柔软触感瞬间又涌入脑海。
只有他知道这双唇有多么柔软……
孟清川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淡淡开口道:“羽白,让她进来吧。”
羽白闻言一愣,回头瞥了一眼孟清川。
孟清川一脸不辨喜怒的神情。
羽白点点头,扭头对安宁说:“安姑娘随在下进来吧。”
安宁未想孟清川竟会突然开口让她进去,抬头向孟清川看去。
孟清川却已转身坐回了书桌旁。
安宁暗暗咬牙,握拳的双手微微颤抖,指甲已深深嵌入掌心中,安宁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感觉心中恨意翻滚仿佛化为实质。
她低下头,掩住面上的异色,跟着羽白走进了书房。
羽白将她带到了孟清川身旁,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