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以家里还有萧溪溪和萧向西未结婚为理由,留了六成的地。两个儿子,每家各两成。
虽然地少,但萧向南一向孝顺友爱,没有什么意见,柳枝儿也很知足,她和丈夫都是勤快人,只要好好种地,这些地也够他们一家吃用的。比一起过的时候,干得多,吃得少,好太多。
萧向北两口子却不太乐意,吵嚷着有两个儿子,要多分点,却被萧胜利给臭骂了一顿。
他可不像自己婆娘那样眼瞎,老二这两口子,最是奸懒滑馋,漂亮话不要钱似的说着哄人,但花钱出力的活却跑得比谁都远。
信中除了萧胜利那家子的消息,还有萧向学的,他媳妇又怀了身子,上头有过一个女孩子,按照农村的计划生育政策,可以再生一个。
想到孟晓曼也只有安安一个女孩子。芳姐便在信里说。要是想再要一个孩子的话,让她趁早要一个,大不了罚些钱。
孟晓曼知道她是为自己好,这事她跟萧向东商量过。
两人只打算要安安一个女儿。
一方面,萧向东公职在身,按照计划生育政策,只能要一个孩子,另一方面,孟晓曼不想让安安受委屈。
十指不齐,人心本偏。
即使作为一个母亲,对待子女也难以一碗水端平。她忙于事业,安安一个孩子就占据了她闲暇的精力,再来一个,她实在没那个心力。
再者,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十月怀胎一朝分晚的痛苦。
不要说什么女人的天职,母亲的伟大。
这些盛名和赞美之下,是一个个女子忍受了内脏错位,骨头变形,身体撕裂···,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而得来的。
更不用说还有各种各样的后遗症。
孟晓曼有时候就在想,伟大、无私、奉献,这些美好的词汇和赞美,不仅掩盖了女人生育孩子的痛苦,还成为一个母亲的桎梏。
仿佛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后,她必须承担“好母亲”的职责,必须变得伟大、无私、奉献。孩子的一切都置于她自己之前。
她成为了一个母亲,失去了成就自我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那些男人刻意忽略其中的苦难,并把这当成女人理所应当的事。
孩子教育好了,有出息了,嗯,不愧是他的种,孩子不好了,没出息了,哎,你这个母亲怎么教的。
孟晓曼认为她是一个母亲,但首先她是她自己。
好在萧向东也不想再要孩子。
若是他想让她再生一个来传宗接代的话,孟晓曼真不介意换一个男人。
萧向东并不知道孟晓曼的想法,此刻他正坐在会议室里开裁军减员的会议。
和平年代,全国的精力都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军队也是。
裁军减员的通知一下来,军心晃动。按照要求,不止下面的士兵,上面这些军官,也要缩减三分之一。
“这第一轮先是自愿,你们回去想一想,若是有想要转业或退伍,部队会尽可能的安排。”
军长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让他们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