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七人发生了分歧,有几人主张把他们所掌握的证据上交,由我来继续完成剩下的调查,而另外几人则想着要先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说。
麻眼把发生的这些事情都采用秘密渠道向我进行了反馈,然而在接收环节却遭到了老黑组织的干扰,导致我根本无法与其进行正常联系。
因为七人无法收到我的指令,所以已经确定要秘密回来,但是他们没想到向父早就已经命令老黑的人对其痛下杀手。
至于他们的真实死因,是死于一种新型的神经毒素。
而麻眼的那个神秘电话,是老黑在G区的人窃听到麻眼几人的谈话后剪辑组合起来的一段话,目的就是为了要混淆视听,让这个案子变得恐怖而又诡异,从而让我知难而退。
来到G区之后,由于老黑组织太过强大,以至于我像是个透明人一般在G区活动。
为了干扰我的视线,向父刻意安排人手布局,将所有的一切都向超自然现象靠拢,先是公共电话亭的神秘电话,紧接着又搞了一个神婆祠堂,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精神崩溃,自动退出。
我们在即将抓住神婆的时候,是向父的电话扰乱了抓捕行动。
而向建军接下来的调查已经发现了自己父亲的端倪,为了保护父亲,他选择杀掉神婆,但是为了洗脱嫌疑,又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灵牌上。
向父的人不忍心杀向建军,只是致其重伤。
躺在病床上的向建军劝我放手,但在最后又良心发现,把他最信任的手下留给了我。
而恰好就是那张他不经意间写出来的纸条暴露了他的字迹,让我认定了他就是杀害神婆的凶手,而所有的一切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为验证自己的猜测,我只能偷爬出酒店,证实确实有人在跟踪我。
但我不能确定跟踪我的人是谁,所以我告诉向父我要去浴池做最后的调查,我绕开跟踪我的探子,直接来到浴池,如果丰田车出现,那么跟踪我的人就是向父那边的人。
但我并不敢确定向父就是老黑幕后主使,所以我只能谎称自己掌握了麻眼的证据,看他是否会安排人对我灭口。
当我离开酒店时,看到丰田车上坐满了七八个人,我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回到京市之后,我把这一切汇报给了黄局,而通过几个小时的秘密调查,基本已经确定了向父的犯罪嫌疑,研究决定立即抓捕向父。
庭审结束之后,向父突然把头转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叔叔,从小您就告诉我跟建军,不管做什么都别放弃,但您这次,自己打自己脸。”
一个月后,我再次来到G区,只不过这次不是来调查案子,而是来探监我最好的哥们兼战友。
向建军因为下体瘫痪,不适宜关押,经过法院判决量刑后,暂予监外执行。
“建军,做这些后悔吗?”我装作漫不经心地吐了个烟圈,但我知道,这已经触及到了他心里的忠与孝。
“怎么说呢,我后悔没有提前察觉到我父亲的异常,要是早知道的话……哎,一边是我的亲人,一边是我的战友,我真的很难选择。”向建军苦笑了一下,看上去百感交集。
“你恨我吗?”我郑重地问道,要知道是向建军为了保护我而杀掉了神婆,结果呢,我却亲手将他绳之以法。
“辉子,你他妈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当年反恐的时候你小子替我扛了一枪,咱这次算是还回来了。”向建军一脸鄙视地盯着我,那种蛮不在乎的语气让我差点笑出声来。
“对了,你当时为什么要给那个神婆脚上挂俩铜铃?为了要听响吗?神婆在墙上挂着,俩铃铛哗哗响,听着还挺瘆人的。”我用调侃的口吻问道,毕竟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疑惑。
“你小子偷着乐吧,神婆那个娘们,你刚来调查的时候先打电话恐吓你,后来又搞那些牌位吓唬你,就是让你主动放弃调查,可你小子一根筋,天不怕地不怕的,非要深入调查下去,简直是作死!”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一笑。
“你还别笑,那俩铜铃本来是她准备杀了你后挂在你脚上的,要是没有我啊,你小子就听响了!”向建军歪着脖子说道,如此惊悚的一次暗杀,在他嘴里竟变成了稀松平常的笑话。
我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建军,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你大爷的,放心吧,我死不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踏实了许多,临走的时候,向建军忽然又叫住了我。
“辉子,记得替我去给你那几个兄弟献花,别忘了!”
我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回来后,我第一时间就去给麻眼他们献花。
到了墓地,我对着墓碑的主人鞠了两躬,“兄弟,老黑抓住了,仇报了,你们安息吧。”
我碾碎手中的烟,一张落寞的脸消融在了夕阳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