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医护人员将地上浑身是血、面色死白的阮小羽抬进了救护车。
耳边依旧听到人们的惋惜声和议论声,阮小羽绝望茫然的站在路中央,却没有人看得到她。
“轰—”天际突然劈下一道响雷,原本嘈杂的路面不知何时只剩下她一人。
闪电过后,她惊讶的发现,从一团光亮中走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神父,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孩子,别怕,我是妳的守护精灵,已经等候妳多时了。”
啥咪?守护精灵?她只知道上帝和天使,可那只是神话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位笑得比肯德基爷爷还要慈蔼的神父,阮小羽头皮一阵发麻,本想向后退,可身体却不受控制,一步都动不了。
“别再挣扎了,妳我现在在别人所看不到的空间内,妳应该了解了,现在的妳已经离开了人世。”
残忍的消息在阮小羽的脑海中一下子炸开。离开人世……她已经离开了人世
“可……可是我死掉的话,我家人怎么办?我妈酗酒,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我爸整天只知道赌,我若不替他还钱,他一定会被人砍死的;还……还有我弟,他打架闹事无一不做,没有我,他们该怎么办?”
为了她的家庭她活得很累,可他们毕竟都是她的至亲,若是她撒手人寰,爸妈还有弟弟谁来照顾?
神父微微一笑。“妳身边的亲人之所以会这样,缘自于妳前世所造下的业。”
“前世?”她不解。
“没错!前世的妳,为人恶劣不堪,嗜赌成性,爱酒如命,做人阴险狡诈、自私自利,甚至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阮小羽吃惊得瞪大双瞳。她、她前世有这么坏吗?
“所以这一世的妳,才会受此报应。”
这样的宣判,让阮小羽顿时陷入绝望。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之所以会投胎到这样的家庭中,全是上世作恶所造的业。
见她苦着脸,神父和蔼可亲的笑了笑。
“事情没有妳所想的那么糟,这二十几年里,妳受尽苦难和折磨,却依旧无怨无悔的为家人付出,终于感动上天,愿意给妳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妳能回到前世的身体里重新做人,多传善念,乐于助人,让自己圆满,也让妳周围的朋友有一个圆满的人生,那么妳现代的家庭才会得到圆满。”
神父微微闭眸,哑声道:“时间将近,妳也该上路了。”
“上路?”阮小羽拚命的叫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你都还没告诉我怎么做才是真正的圆满,我,喂……”
一道强光闪过,喋喋不休的她倏地消失。
神父对着空气轻喃,“孩子,对妳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平躺在床上的少女紧闭着双眸,晶莹白皙的面颊上不仅没有半点血色,还散发着濒临死亡的气息。
坐在床前矮凳上的郎中轻轻把过脉之后,叹息的摇了摇头。这个微弱的动作,让守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顿时紧张了起来。
“张、张大夫,小女的病可还有得救?”
“钱老爷,实不相瞒,老朽行医三十余载,像钱小姐这种怪病,却是第一次遇到,明明没有受伤或中毒,而且气息脉象平稳,偏偏青白的脸色,却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似的,毫无生气……”
“什么?你是说小女没了三魂七魄”
这个诊断,令钱老爷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回想起三日前,宝贝女儿钱多多正在前厅用膳,突然嚷着身子不舒服,他急忙命家仆去请大夫,大夫还没到,女儿便脸色惨白厥过去,就此不省人事。
先后请来了十几个大夫,皆查不出病因,把他急得一夜间彷佛老了十几岁。
“钱老爷,依小姐目前的情况来看,怕是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日不远了。”
虽说医者父母心,可张郎中在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口吻中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不能怪他心肠狠,事实上,他肯来钱府出诊已经是给了钱老爷好大的面子。众所周知,钱小姐平日作恶多端、欺压百姓,明明是个姑娘家,却仗着家里有钱,为非作歹,好不可恨。
说起钱家,在梅龙镇这一带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钱老爷经营“干库当铺”,仅是店里的伙计就有十来个。
九年前,钱夫人因病过世,怕女儿受后娘的气,这么多年来,钱老爷未曾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