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枪擦着勒西弗的耳朵划过,棋手面色不善:“我的提议?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提议。”
棋手说:“我憎恶一切不受控制之人。”她步步向前,开过枪后还留有余温的枪口顶在勒西弗的脑门上,棋手手腕慢慢发力,逼得勒西弗举着双手跪在她的面前。
她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两条路摆在了他的面前。
死,还是屈服。
“。”血泪不住滚滚而下,勒西弗仰头看着黑发女人那张无悲无喜的脸,随着他的动作额头和枪口更加贴合,微微的烫从额头上蔓延开。
他喉咙动了动。
“供您驱策,女士。”他说:“我是您的人了。”
看不出棋手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那枪口没有离开,而是顺着他的脸部轮廓一点一点滑下来,枪管拍了拍他的脸颊。
“你不需要是我的人。”棋手说:“你知足要做到你的前半句话,供我驱策。”
棋手说:“我不喜欢充满变数的生物在我身边,你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你尽可以从这里走出去,我们可以一起看看你能活多久——明白我的意思吗?”
勒西弗:“。yes,madam。”
他缓慢地,依然举着手,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张淡漠的脸,缓慢地张开嘴,润湿了枪口。
这一次他终于打动了棋手,那把被口水沾湿的枪终于离开了勒西弗的脸,被收了回去。
棋手纡尊降贵的抬起被手套包裹的手,拍了拍勒西弗的肩膀:“goodboy。”
·
昏迷中的西维尔被留在了勒西弗那里,一个被吓破胆的人慌乱之中颠三倒四露出来的东西比一个强势者说一百遍都有用,棋手与她的杀手们再将利爪分散的尸块收拾干净之后,离开了勒西弗的房间。
走廊上早有人在等候。
凯恩的盲杖在地上点了点:“我的演技如何?”
米娅竖起一个拇指:“这个装死我给满分。”
明蒂同样竖起拇指:“甚至装了好几段。”
棋手说:“外面不说这些。”
关系再好也有雇主和雇员这层关系,既然雇主发话,其他三人立刻收声了。
明蒂往上赶了两步:“接下来什么安排?”
接下来。
接下来勒西弗会从西维尔口中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吓出屎来的西维尔会真切的以为法庭对他进行宣判了,从而怨恨为自己找来血光之灾的勒西弗,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咬,但西维尔毕竟是和棋手一起来的,在关系上更近一层。
勒西弗会开始注重个人安全。
事急从权,他会招募一些新人,但来不及审核资质,会变得疑神疑鬼。
无论他对于这场赌局有多少把握,但所有的赌丨博都有风险,如果他不能全神贯注的面对每一场如同战斗一般的牌局,他必死无疑。
但勒西弗是一个拼尽全力求生的人,他为了讨好拿着枪的人甚至不惜去含她的枪管,以此来表现自己的屈服,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慷慨赴死的。
在赌局开始之前,棋手见到了跟在勒西弗身边的两个人。相比这两个人是通过层层审核和选拔,最终有资格站在勒西弗身边的保镖。
西维尔没有出场,勒西弗说他生病了需要静养。
“那真可惜。”棋手耸耸肩,语气毫不在意:“那就只能请你照顾好他了,勒西弗先生。”
她的目光来到站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身上。
然后眼睛亮了一下。
“威克先生。”冷漠的棋手仿佛变了个人,主动伸出手去同约翰·威客握手:“真高兴在这里见到您,您也在这里工作吗?我还听说您已经金盆洗手了。”
威客礼貌的握了一下那个指尖,并未说明勒西弗与他之间有血契,这一次是为了还人情而来。他用沉默的微笑来回答棋手难得一见的热情。
被冷落的棋手并不在意。她看向了另一个人。
平平无奇的一个高壮男人,几乎没有任何值得被记忆的地方。
她向他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