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对岸宁军有多少人吗?”
阔可敌蛮看向才刚刚归来的斥候百长,能担当这个军职的人必然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百长回答道:“大将军,我们绕过这一段被切开的冰面,后边是一片平原,不见有宁军主力。”
“不见?”
阔可敌蛮心中有些疑惑。
宁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长达十里的一段河面切开冰层,导致七八千黑武精锐边军被活活淹死,然后在对岸没有布置一兵一卒?
这绝对有问题。
要切开这么大的一片冰面,至少动用了上万兵力。
也就是说,若宁人愿意的话,可以在北侧河岸布置上万精锐力量防御黑武大军渡河。
“你确定没有?”
“大将军,我亲自带斥候到了对岸,往北侧看去一眼都看不到尽头都是雪原,如果宁军在北岸的话不可能看不到。”
阔可敌蛮道:“越是如此越说明宁军必有诡计,你带人继续往北探查,过了河道之后一路往北走,今日最少向北探查三十里。”
“是!”
那黑武百长立刻答应了一声,带着他的精锐斥候再次过河向北。
一直过了足足三个时辰,这百长带着人急匆匆赶了回来。
“大将军所料不错!”
百长气喘吁吁的说道:“一开始确实没有发现宁军踪迹,过河数里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远看茫茫雪原并无异常,以千里眼巡视也只见远处稍显有些起伏,后来才醒悟过来,那远处雪原上爬伏的都是宁军伏兵!”
听到这话,阔可敌蛮眼神一亮。
“果然,宁人用兵最是诡计多端。”
阔可敌蛮一边走动一边说道:“我听闻在宁国北疆领兵的原是大将军夏侯琢,此人用兵最是奇诡难测。”
他指了指北岸。
“若是在岸边设伏,我们一眼就能看到,而且河面结冰的速度应该超过了他的预期,所以他不敢在岸边直接摆下阵型设置防御。”
“他是想趁着我大军渡河过半的时候才突然冲击,让我大军在河道淤积。。。。。。况且,这一带一马平川根本没有什么险要的地方可以据守。”
“从河道往北一眼能看出去几十里,过于开阔,宁人没有在野战大胜我黑武的先例,所以即便是夏侯琢也不敢冒险。”
“他不想在这打持久之战,只想打一次突袭,能在我军半渡时候给我军大量杀伤,便是夏侯琢伏兵的本意。”
阔可敌蛮快步走上河道北侧的堤坝,蹲下来用千里眼仔细看了看。
前阵子才下过雪,大地白茫茫一片。
顺着百长的指点,阔可敌蛮果然在远处看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稍显起伏的地方。
从规模上来看,宁军确实至少埋伏了上万精锐。
“他们已经在冰天雪地里趴了不知几日,只能我军渡河时候突袭。”
阔可敌蛮从堤坝下来,眼神稍稍飘忽了一下。
“那就让他们冻着吧。”
他看向手下将军:“博罗罗浮,我交给你一件最重要的任务!”
将军博罗罗浮马上俯身:“大将军请吩咐。”
阔可敌蛮指着北方说道:“宁军有大概万余精锐趴伏于雪原之中等待我军渡河,这里气候严寒,他们若是在我军抵达之前埋伏在这,那也至少已经埋伏了一夜半天。”
“我们是从北院南下,此前并未与宁军有过正面交锋,但素闻宁军战斗意志强大,今日一见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但据我推测,在这种严寒之地埋伏时间必不能长久,我军若久不渡河,他们便会在今夜向我军南岸大营发起突袭。”
博罗罗浮顺着堤坝上去,悄悄露出头以千里眼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实见远处有密密麻麻的起伏,想来是宁军以白色披风遮住身躯,远看与雪原无异。
“大将军推测的不错。”
博罗罗浮道:“这地方太冷了,宁军已经埋伏了至少一夜半天,刚才我们有不少士兵落水他们也没发起袭击,显然是想等我军不得不泅渡的时候再做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