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那一个,孟镜年拿在手里晃了晃,“这里面是什么?”
“照片。各种登记照,还有……”
林檎话语一顿,想起什么,立马伸手去抢。
孟镜年何其聪明,通过她的反应立马知道了还有什么。他拿着文件袋径直起身,在林檎扑过来时,换了只手,藏到身后去,垂眸笑问:“不能给我看?”
“……你不是都看过了。”
“我只看了三张。”
“……我以为你看完了。”
“真的只看了三张,我没有骗你。”
林檎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好吧,你看,我……”
孟镜年却伸手把她肩膀一揽,低声笑说:“躲什么?”
“……谁躲了。”
孟镜年在沙发上坐下,解开绕在开口处的系绳,把里面的照片倒出来。
一只一只的小袋子,装着不同规格的登记照,其中有一版还没切开,似乎是用来申请签证的,白色底,她望着镜头,没有一点笑容,格外的生人勿近。
未经美化的登记照,最能暴露五官缺点,而在她这里,几乎不存在缺点一说,实在有一种未经雕琢的好看。
最后,便是那只鼓鼓囊囊的信封。
林檎盯着孟镜年的手把信封打开,一叠照片就这样到了他手里。
她忍不住去观察他的表情,没看出来什么变化,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看的是哪三张?”
照片像扑克牌推似的,在孟镜年手里挨张地洗过一遍,最后他拣出来三张,递给她。
林檎接过,低头看去,脸部特写和剥橘子的那两张,尚且没什么,刷牙的那张……
她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几分不自在的神色。真是奇怪,他们明明已经那样亲近过,怎么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拍得很漂亮,一一。我知道你没有在讨好任何人。”孟镜年转头看她,由衷地说道。
顿了两秒,她把眼睛抬起来,望着他。她这双眼睛,直视人的时候,格外的摄人心魄。
“……那你当时看硬了吗?”她问。
过于直接,叫孟镜年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说:“我当时和现在一样。”
林檎于是不再说话,就这样望着他清幽的眼睛,稍稍朝他倾身。
呼吸非常的轻,像清晨回荡于湖面上的雾气。
林檎伸手,直接探过去。触感叫她心惊了一下,一瞬便如热炭烧手,下意识地便要将手收回。
却被孟镜年一把握住了,紧紧攥在手中,目光垂敛,静默地注视着她。
她胸口被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填满,先一步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于是倏然仰头,碰上他的唇。
停顿一瞬,目光再望住他。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手掌紧紧按住她的后颈,另只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按进怀中。舌尖探入,缠住她的,用力吮吻。
照片散落。
孟镜年把她摆成照片里的样子,以实际行动一张一张地顶礼臣服。
“一一……”她在神思涣散时听见他声音沉哑地自我忏悔,“就是看到你照片的那天,我在浴室里……”
他们之间,早有纠葛已深的情谊与灵犀,而那日的自渎,彻底为这段情谊的质变签字画押。
往后他们除了成为爱侣,就只有熟悉的陌生人这样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以为你看了没有什么反应。”
“我也是正常人。只不过我比较善于伪装——当然,这不是什么优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