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戒指扯了下来狠狠地拍到他手上,待入了玄阴宫宫门的时候就急急按下云头跑回十善殿了。
玄冥愣在原地,掌中躺着那枚还有她身上余温的戒指,忽有一阵天旋地转一般的头晕,他的身子晃了晃,前来迎的道明连忙闪身向前将他扶住,忧心道:“帝座这是怎么了?”
玄冥将手扶住额,摇头道:“无妨。”
道明将他扶回九华殿中坐下,他将攥得紧紧的拳摊开的时候露出那枚晶莹的戒指。
她猜得很对,他正是因为这枚戒指才寻到她的,在他二人出殿后便跟了过去,在那朱墙后边听他们说话。他今日这番举动是有意,这枚戒指却在此事上无意。
自妖界一事之后,他遇到魔界这件事时便隐隐有些担心,便在她上天宫之前将那戒指拿来作了一番改动,使他凭着那枚戒指能寻到她。他原是好心,可是她呢。。。她。
他胸腔之中蓦然一重,接着便一阵猛烈的咳嗽,随即咳出一口鲜血,落在锦毯之上极醒目扎眼。
在一旁的道明立马慌了神,大喊着催促道:“医官!快传医官!”
玄冥看着那血花亦蹙了蹙眉,那医官入殿后看到此景亦是战战兢兢起来,多年来玄冥从未有过此种情况。除道明之外的宫人皆被屏退,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那医官半跪着打着冷颤道:“帝座。。。”
玄冥敛着眸,有些疲惫道:“本座的修为失了大半,你没诊错。”
那医官身子一僵,随之磕头奏道:“帝座亏失的灵力尚未恢复,方才一时气火攻心,经络紊乱、灵力大动,又因方饮了酒故而血气涌动得更厉害,故而伤及肌体。待老臣给帝座开几副安神定心的方子,喝下去。。。”
玄冥有些缓地抬了手,医官便止住话语叩首不言,玄冥的声音中流露些倦意:“罢了,你下去吧。”
医官抬头看向道明,道明朝他使了个眼色,医官便急急地退了出去。道明上前躬身道:“臣去煎药。”
玄冥道:“不必,取些酒来到内殿里。”
说着便起了身,步子并不太稳地走着,道明先是一愣,然后急忙来扶他,劝到:“帝座,不可再饮酒了,伤身啊。”
玄冥甩开他的手,流露出鲜少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怒容,道明见了这阵势便立即退下,到了门口先是吩咐一个侍者去取酒,道:“切记,年数越少的越好,切莫取那几坛子千万年的来。”
又命曲言去殿里侍奉着,以免帝座出了什么事。又让人寻了那医官来侯在殿外,随即着急忙慌地跑向了十善殿。
十善殿这边的光景好不到哪儿去。孟元气冲冲地回到了殿里,速度之快火气之大让阿盈几乎没反应过来她回来了。
她站在桌边咕嘟咕嘟喝下三大碗茶水,一抹嘴便攒着怒气进内殿里翻箱倒柜,把这些年生辰节日的玄冥送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码好,阿盈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做这些事儿,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姑娘难不成和帝座拗上气了?”
孟元蹲在地上幅度极大极夸张地收拾着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恶狠狠道:“谁和他生气,不值得和他生气。哼,我是该和他生气的吗,只有他和我生气的份。他是谁我是谁,他可是北阴大帝。”
阿盈见着情况不对,连忙上来拉她,柔声劝慰道:“有什么气的先坐下缓一缓,这些即便要收拾也让宫人们等会子来帮衬着。姑娘这般气着伤得可是自己的身子。”
地上零零散散地摆放着那些礼物,有些簪子、玉雕、民间的杂耍玩意儿,孟元收拾着收拾着便不那么气了,但心里头仍是闷闷的。他这些年来待她好,她都知道,可是他今夜里说出的那些话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和她说话,明明她的态度很好。想着想着便更觉委屈,蹲在地上抱着膝,阿盈站在一旁看着也心疼,正要出殿里去找道明,开殿门的时候恰好同道明撞上。
道明入了内殿看到这么一番情景,又晓得九华殿那般也是这么个状况,即便他再迟钝也大抵明白了原是这二人在闹别扭。
他向孟元作了个礼,孟元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别扭地又将头垂下,闷闷道:“使者来做什么?他叫你来的?”
道明道:“并非帝座召姑娘,而是臣恳请姑娘无论如何也要去九华殿看一看,九华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