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想。”
他漫不经心地说。
“只比想睡你多一点。”
黎白榆:“……”
他已经上了床,盖好薄被,这时也把问题努力转开了一点,避免话题往更危险的方向发展。
“那你最想的事是什么?”
“想你开心。”
严野客回答得不假思索。
“想你读博顺利,继续发顶刊,一路顺风顺水,万事遂心。组自己的实验室,拿高额专利费用和大笔的科研基金,以个人的名义捐教学楼,成立奖学金。”
男人把这么长一口气说下来,完全没有磕绊,似乎早已设想过不止一遍。
黎白榆不由怔了一下。
他没料到,严野客的“最想”会是这样。
也是此时,黎白榆又听到对方说。
“然后在剪彩仪式上,我也受邀一起出席,听你和所有人介绍,说严野客是你的老公。”
黎白榆:“…………”
温情与感动的氛围好像被打破了一点,黎白榆沉默地抬手关灯,翻身躺下,结束聊天。
“晚安。”
不过,许是严野客的描述太过具体,一闭上眼,黎白榆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描绘出的未来。
他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上讲完,下来,听见众人鼓掌,还看到夹道欢迎的众人胸前都各自别着自己的身份胸牌。
只不过,别人的名牌上写的都是名字和职称。
而严野客的胸牌却分外不同。
他的职称,写的就是两个字——老公。
……
黎白榆不由失笑。
好像真的有点好笑。
但突然陷入黑暗的病房骤然安静,却让病床上的严野客动作滞顿了一下。
男人慢慢坐起在床边,盯望着背对着自己的颀长身影。
生气了?
刚刚说的话惹他不高兴了吗?
严野客沉默起身,走到黎白榆的床边,低声叫他。
“白榆?”
但走得近了,来到面前,严野客才终于发现。
黎白榆不是在气恼。
借着落入室内的澄净月光,在青年那美丽至极的脸上,严野客反而看到,对方唇角微翘——
黎白榆在笑。
“……”
月色之中,严野客的心跳不由重重地空了一拍。
黎白榆闻声睁眼,见严野客起身过来,还颇有意外。
“怎么了?”
“……”严野客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