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你看,你对我还有感觉,而我也对你有感觉,我们还没有结束。”沈司云看到她惨白脸色,替她挽了一下垂落的碎发,依然抱着她,亲昵如常,单手从一旁桌面拿起一份文件。
“既然如此,再和我签十年……再陪我十年,江怡,无论回归歌手还是继续当编剧,我都会无条件捧你。”
“再签十年……”江怡失了魂一样呢喃这几个字,这个女人连当年说的话都是一样,她只要自己陪在她身边,提供相关服务,其他方面她江怡需要什么,她都能满足。
“条件都一样,签了它好不好?”
啪——
一声巴掌声在空气里骤响,江怡看着捂着脸的女人,强忍住泪水,“沈司云,你少来恶心我!”
用力将人推开,拿起掉在地上的包,头也没回跑开。
“江怡!”
沈司云站在原地,看着那决绝的背影,这一刻莫名开始心慌。
***
江怡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开车回家,脸颊被泪珠烫得生疼,但再疼也比不上沈司云那番话带来的钻心般痛。
强撑着身体打开家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泪再次溃堤涌出。
好在爸妈出去旅游,屋里没有人。
江怡把包扔开,跑到自己的房间,扒出曾经被吴管家带去返厂维修好的吉他,剪刀一剪,琴弦铮铮铮根根断开。断了的琴弦弹到她手背上,甩出一条红痕,疼得她吃痛缩回手。
她送的吉他果真和沈司云一模一样,就连决裂了都要再伤她一回。
江怡站起来,打开衣柜房,把上面挂着的所有演唱会礼服和饰品全都扯了下来,扔到地上,那些被她用盒子装好的珍品饰品也全都被她扫在地上。
噼里啪啦摔得一阵响。
目光触及到她第一场演唱会穿的黑绒礼裙时,呼吸一窒,紧接着胸口冷不丁抽痛起来,江怡单手撑着柜沿,一手捂着心口,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脸色苍白。
“沈司云,你比当年还要更讨厌……”玷污了她首个演唱会,如今还要继续羞辱她。
江怡吸了吸鼻子,忍着疼痛狠心把那套黑绒礼裙从衣架上扯下来,她不需要她施舍的东西,这些所谓的荣誉她也不要了,沾上了沈司云的味道,是那么令人作呕。
把东西都嚯嚯一遍后,江怡摇摇晃晃走出来,跌坐在地上,趴着床尾呜呜痛哭。
她33岁了,还有几个十年……
两天后,沈司云收到了四个大包裹以及一个破吉他。
快递员说:“那个,寄件的人说她有本抄写经书的什么本子落在你这,让我帮忙收一下转寄给她。”
沈司云看了看这四个包裹里的东西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听到快递员的话,她冷冷抬起眼皮,“没有。”
快递员:“这……好吧。”
快递员无奈,只能离开,出来沈家大门才给江怡打电话,说对方不肯给,否认有这本书。
江怡拖着行李来到夏悠悠实习公司附近一栋楼下,内心平静消化这个消息,虽然猜到了,但还是为沈司云的厚颜无耻惊愕到,缓缓呼了口气。
“没有就算了,麻烦了。”
“江阿姨!”远远的,夏悠悠站在楼梯口朝她挥手,跑到江怡跟前。
“我来拉吧,江阿姨。”夏悠悠接过江怡的行李箱把手,指尖碰到,夏悠悠面不改色拉着。
忽的,夏悠悠看到江怡举着手机的手背有一条红痕,默不作声记下。
“江阿姨最近是没睡好吗?”坐电梯的时候,夏悠悠随意问。
江怡打了个哈欠,“嗯,这几天没睡好。”
午夜梦回,都能梦到沈司云那番羞辱人的话,即便是睡着都能把枕巾湿到天明。
直到夏悠悠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搬过去和她一起住,她才想起来和这位小朋友有个约定。
这两天她的生活作息极其不规律,许是迫切想要逃离,抑或者贪图夏悠悠做的饭菜,她简单收拾了些行李,搬了过来。
夏悠悠低头:“我把江阿姨的房间打扫了一遍,等下困的话可以先睡一会。”
江怡揉了揉她乌黑的头发,“好啊。”
江怡确实累了,又开了那么久的车,放好行李后,便躺到床上浅浅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