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师傅,我们找一下邓光邓厂长!”田宇手里拿着一盒硬壳中华烟,彬彬有礼地递向了门卫室的秃顶大叔。“啊!”秃顶大叔接过烟,很热情站起身,指向办公楼道:“人就在一楼,最里面那间办公室!”“大叔,谢谢了昂!”田宇咧嘴一笑。而秃顶大叔,仅仅只是不客气地摆了摆手。“不错啊!”张昊然轻声道:“这可比我们在刘迪鸿那儿,可顺利多了!”田宇闻言,也是咧嘴一笑。告别了门卫室的秃顶大叔,田宇一行四人在光远工艺品厂内,可谓是畅通无阻。四人很顺利地走进了办公楼。看着走廊上的宣传标语,以及展览图片,田宇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缕疑惑。“我艹!这b厂怎么给我的感觉,比咱国营厂更加正规呢?”李伟均左右张望了两眼,有些犯嘀咕地问了一句。而李伟均的话,很快获得了田宇三人的一致认同。正如李伟均所说的一样,这家工艺品厂表现出来的“正能量”,坚持堪称超乎你的想象!包括透过玻璃窗,也可以依稀看到一些生产车间的画面。工艺品厂的员工,身上穿着全副武装的防护用品,一个个动作标准,表现得非常板正。一时间,对于光远工艺品厂的“成分”,田宇一行人都有些摸不清了。很快,田宇站在了挂着厂长办公室牌匾的房间门口,伸手叩了叩房门。“咚咚咚!”“请讲。”办公室里,很快传出了一名中年男子的回答。田宇拧动门把手,顺势推门走进了办公室。只见一名大约三十五岁,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前。男子眼睛不大,但闪烁着狡黠的目光,嘴角微扬,带着些许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而他的对面,还坐着一名与田宇等人年龄差不多大的青年。此时,二人都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了推门而入的田宇一行四人。“你们好,我叫邓光,是这个厂子的老板,你们有什么事儿啊?”男子笑眯眯地问了一句。“你好,邓厂长!”田宇单刀直入道:“我们是高程高先生的朋友。”“今天过来,主要看着快过年了,想问问邓厂长你欠账的事儿。”一听到田宇等人的来意,邓光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你们是要账的?”坐在邓光对面那名青年,抱着膀子问了一句。“对!”田宇点点头,态度还算礼貌地递上欠条道:“邓老板,这是欠条,一共五十五万!”“我不看这玩意儿!”邓光果断摇了摇头。“嗯?”田宇微微皱眉。邓光直言道:“我没钱,你们走吧!”“邓老板,我们大老远跑一趟,你一分钱不给,就让我们走,这不太合适吧?”田宇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我说了呀,我现在没钱。”邓光两手一摊道:“你们回去跟高程说一说…”“我本来也没欠他多少钱。”“更何况,做生意有些三角债,是在所难免的。”“我厂子只要没垮,这钱黄不了他的!”田宇压着火,笑呵呵道:“邓老板,那你借钱,终归得有个期限呐!”“你要面子,我们给你面子。”“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能为难我们几个底下干活的吧?”听到这里,邓光也是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而坐在邓光对面的青年,也是主动站了起来。“面子?我们需要你给面子吗?”青年就跟吃了枪-药似的,歪脖看向田宇道:“说白了,你们不就是讨账的呗!”“说了这钱黄不了,那就肯定黄不了!”“你自己走就得了呗!”“怎么地,你们还打算上点手段,使点活啊?”在态度上,青年可谓是猖狂至极。如果说,没有邓光的撑腰,田宇自认这样的男人,压根不需要自己用两只手。但田宇毕竟不是莽撞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自然也不会做出不利于团结的事情来。而田宇的主动退让,万万没想到却在无形中,助长了青年的嚣张气焰。“呵呵!”田宇压根没看青年,只是朝着邓光笑了笑。“邓老板,你们玩得有点脏了昂!”话说完,田宇起身就试图往外走。而邓光始终体态放松地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开口的想法。田宇身后的李伟均,刘山河与张昊然,同样也是朝着邓光磨了磨牙根,但都没有吭声。毕竟来工艺品厂之前,田宇就已经把计划交代得很清楚了。要账这活儿,说简单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针对不同的情况,那肯定需要使用不同的方式。此刻,青年肆意地嘲讽众人,说白了就是想要激田宇等人动手。田宇等人,毕竟是外来户。他们只要在村里一动手,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所以,当下众人也没想过真要和邓光冲突。一阵折腾之后,众人也决定暂避锋芒,谋而后动了。“我们玩得脏不脏,轮得到你一个要账的狗腿子哔叨吗?”办公室的青年,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直接甩向了走在最前方的田宇。“嘭咚!”一声闷响后,玻璃制成的烟灰缸,应声落地。玻璃渣子,四处飞溅…“唰!”田宇一抬头,便将目光对准了青年。不只是田宇,青年扔烟灰缸的举动,也是彻底激怒了李伟均等三人。“我艹,你这是不挨顿削,就非得一直跳啊!”李伟均本就是暴脾气。一看到青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也忍不住要出手了。“哟,你们在我们村,还想打我呐?”见李伟均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冲了过来,青年非但没有半分紧张,反而是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唰!”只见青年小跑数步,直接趴在了办公室的床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要在老板办公室里行凶啊!”“踏踏踏!”青年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脚踏声,可谓是震耳欲聋…:()江湖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