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知道,现如今是否和薛家的小姐订婚,亦或是换了其他世家。
人生翻转跌宕,他们的世界高不可攀,许岸早就不再存着其他的念想。
可现如今人站在她面前,目光里夹带着暗涌,许岸只觉得多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了。
好难得让自己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再度闯进来,是犯规。
只不过她那时说过,山高水阔,再见面,是要说好久不见的。
于是揉了揉脸颊,扯了个笑,“陆先生,好巧。”
却谁知陆临意竟然随手扯了一旁的高脚椅,单腿斜靠着坐了上去,嘴角勾勒一抹笑,言语不算平和,“不巧,听说你要喝Toutelavie,周少有些为难,只有我会做的东西,自然把我叫来了。”
许岸愣怔了两秒才明白陆临意话里的意思。
难怪从她第一次喝这个酒开始,都是陆临意亲自去吧台替她取上来,那时候她仗着陆先生宠她,不以为意,只当是要下去麻烦,惯着她不让她多走而已。
现如今才知道,怪不得酒水单上没有,竟然是他亲自做的。
周惟安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无人可做的为难。
她不过是陆先生的前女友,找个由头随意搪塞过去,她自然不会也不能计较。
偏生告诉了他。
情绪却跳脱,一方面怨怼愁苦,不知道一会儿要如何送走这尊大佛,一方面却想起,当初第一次喝这杯酒时,陆临意勾着她的鼻尖,舌头打圈,好听的法语像歌唱似的溢出。
他说,这是一生的意思。
心在一瞬间仿佛要蹦出胸口似的跳动,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苦涩。
钱多多早就在他俩聊天的时候,撤回到大厅去叫丁悦然。
生怕陆先生若是气急,做些什么的时候,两个人也好拦一拦。
傅一洲沉浸在劲歌热舞的快乐中,打着耳朵听了两句,立刻停了下来。
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冲,非要看看许岸这个前男友到底是什么来路。
谁知道人刚冲进门口,就生生刹住了脚步,几乎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就要往外窜,被丁悦然猛地扯着手腕拉住。
“傅一洲,你去哪?!”
“祖宗,奶奶,你也没跟我说过许岸的那个陆先生就是陆临意啊,陆二哥在这,谁敢造次。”
傅家算不得青圈里较大的家族,边缘些,但因为父亲也在实里,基本的人事还是通晓。
傅一洲能在端方开着VIP大包,仗的是周惟安的关系。
他称周惟安一声周哥,周惟安却要称陆先生一句二哥。
这中间轻重,自然分明。
现如今看着许岸端着一张看向陆临意的脸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大抵知道,谈的不算愉悦。
干脆拽了丁悦然的袖子,压着嗓子,“今个儿陆二哥要是把许岸抗走,你信不信在场的都没有一个敢拦的。”
丁悦然脾气上来,嗷的就是一嗓子,“现在是法治社会,这是社会主义国家,还反了不成!”
满屋都可以听到。
先是钱多多,后是丁悦然。
陆先生嘴角勾起的笑意渐浓,“许久不见,娇娇的朋友们越发的有趣了。”
陆临意这话说的暧昧。
分手的人还称呼昵称,带着些许不怀好意的亲近,更何况嘴角挂着笑,不似陆先生平日里那副端方持重不苟言笑的模样,带着些许生机,让人摸不清头绪。
丁悦然的一张脸吓得几乎发白。
做事情的时候冲动,尚未冷静,已经一碰冷水浇下来似的,透心凉。
自然无人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