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自从接回自己的女儿,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见人,跟他以往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也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
不知道等他走出定安王府的那一天,这帮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皇帝今天问出这么个问题,只怕就是故意为了为难他们。
皇帝自己不敢对定安王府问罪,就拿他们这些大臣出气。
可你一个做皇帝的都不敢说定安王一个不是,他们这些大臣又敢说什么?
何况这次本就是皇家有错在先,身为朝中重臣,当然要实时关注朝中动向,他们早就派人出去打探过消息了,坊间的那些传言虽然并非全部属实,但也大差不差,四皇子都差点儿把定安王的掌上明珠劫杀在苍山了,皇家要是不给个说法,确实说不过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放出那些传言的绝对是定安王府的人,他们这是改变了以往横冲直撞的形式作风,开始打起舆论战来了。
也不知道定安王这是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横冲直撞虽然也能叫皇家无力招架,但终究不占理,即便闹得轰轰烈烈,也无法伤了皇家根本。
可一旦裹挟了民意,用舆论来给皇帝施加压力,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皇帝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就要遭天下人唾骂。
不对,天下人好像已经开始骂皇帝了,也难怪皇帝最近跟吃了枪药似的,换谁坐在皇帝的位置上被骂昏君心里都不会好受。
皇帝也真是的,他和定安王府之间的矛盾扯上他们做什么?
要是定安王府真的势弱也就算了,他们大不了跟着去踩上一脚,可现在事实证明定安王府依旧是那个能骑在皇室头上作威作福的定安王府,皇帝都拿定安王府没有办法,他们又能怎么样?
他们可不想傻傻地站队变炮灰。
他们还在为上次定安王没有强势处理闻希月被打的事件,以为定安王府大势已去,没在定安王称病期间上门探病而懊悔呢!
也不知道定安王会不会为此记恨他们,要是被定安王记恨上了,皇帝可都保不住他们,他们才不要为了皇帝得罪定安王呢!
得罪了皇帝,顶多被打几板子,皇帝再怎么爱发脾气也还是讲道理的,可得罪了定安王,很难说哪天睡梦中会不会就被人割了脑袋,死的不明不白。
毕竟定安王以前可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
永泰帝听了陈御史那番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心中更加恼火了。
他要是能召得来定安王,还用得着在这里听他们废话吗?简直不知所谓。
这么多文武百官,真是一个得用的都没有,他都被骂昏君了,这也没一个替他说话的,个个都是白眼狼,干拿俸禄不办事,要他们何用?
永泰帝道:“既然陈爱卿提议召见定安王,那就由陈爱卿去请定安王入宫吧!”
陈御史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皇帝都请不动的人,他哪里请得动?
他可是听说皇帝身边的寇公公和二皇子去定安王府都吃了闭门羹呢!这差事他可不敢接。
“陛下……”
陈御史正想拒绝,永泰帝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不能将定安王请入宫里,你这御史也不用当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如回家种地去。”
哼!他拿定安王没办法,可不代表他拿这些大臣没有办法。
身为臣子,看着他这个皇帝过得水深火热,都不替他分忧,那不如都回家种地算了。
一听这话,陈御史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他知道陛下这是拿他开刀了,他求助地看向把他推入火坑的萧丞相,可萧丞相避开了他的视线,根本不看他。
他终究没敢忤逆皇帝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臣遵旨。”
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回答,永泰帝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见朝臣们都鹌鹑似的缩在后面,也不见有什么事情要上奏的,便道:“退朝吧!”
永泰帝说完,就扶着寇全的手从龙椅上站起身,往内殿而去。
见永泰帝离开,朝臣们都松了口气,也纷纷离开了大殿。
陈御史紧走两步,跟上萧丞相,“丞相救救下官。”
萧丞相看了他一眼,“不是还有三日时间吗?你不妨去定安王府试一试?”
陈御史面露难色,“丞相不是不知,那位王爷连寇公公和二殿下都拒之门外,下官又怎么可能请得动他?”
萧丞相皱了皱眉,“依你的意思,是让本相去帮你请定安王?”
陈御史赶忙低头,“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