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意忍下心里的情绪,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到是她,影一自觉退了下去,裴忌却蹙眉。
“怎么不好好歇着,你的手这几日不能动。”
宋枝意摇头,“我想来看看你。”
裴忌起身轻轻扶着她坐着自己的位子,给她披上斗篷后又去关上窗子。
“方才你在外可听见什么了?”
宋枝意一怔,随即点头,“听见孟顺怎么了……”
“只有这个?”裴忌温声道。
宋枝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怎么了?”
从她的眸子里没看出任何情绪,裴忌也放了心,笑开,“没什么,只是孟顺被我放了,我担心你心里不舒服。”
宋枝意笑笑,“这有什么,我倒觉得这比杀了他还解气。”
说着她看着裴忌,“你给我的这些真气,可以还给你么?”
裴忌嘴角笑色一僵,温和的眸子当即冷了下来,“沈渊和你说了什么?”
宋枝意只是迎上他锐利的眸光。
“他要不说,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裴忌,那天超市里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为了我舍命的,你说话怎么不算数呢!”
她是生气的,但裴忌只是拿了块糕点喂给她。
“厨房刚做的,尝尝。”
宋枝意瞪着他,“不吃!别给我扯开话题,你再这样,我就把超市关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裴忌眸子一缩,他看了宋枝意许久,最后放下了手里的点心。
“关吧,我能过去一次,也能过去很多次。”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把宋枝意气坏了,“你不要命了么!你是肃王,肩上担着国家!”
“那又如何?”裴忌眉尾一挑,“国有皇帝,要战有四十武将,治国上有数十文官,下有举国文人,大夏举国万万人,有无我,他们的日子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话到这里他缓缓蹲下身,仰头看着宋枝意,温暖的手盖在她手上。
“但是要我看着你死,我做不到。”
这几日午夜梦回,她躺在柴火堆上宛若死了一样的场景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每想起,他就恨为何自己当初怎么不再心狠些,若当那群人闹事时就把他们关起来,不等她所谓的治疗,也许她就不会受伤,更不会伤了手,也许和自己的梦想永远告别。
他更恨,她在她的世界受伤,他无能为力,可在自己的地盘,也让她伤成那样,以至于他这两日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
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裴忌狭长的凤眼也暗了下来。
宋枝意摇着头,“裴忌,不是这样的……”
她想再说些什么,但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裴忌只是握着她的手,“你回去好好养着,四五天后我带你去京城玩,哪里可谓挥金如土,你把想卖的拿来,定然能大赚一笔,然后你之前拿给我卖的首饰你也可以去亲自看看,掌柜的说已经抢疯了,每天就围着他们要货,我也让他停些日子,等你回去看。”
“裴忌……”
宋枝意话头才起,裴忌就打断,眉眼间也带着笑色。
“你不是想卖橘子么?正好过年时可以卖进皇宫,你就等着拿箱子装金子吧。”
她知道,他不想再听自己说那些,她也知道他下定决心不会再改,索性也不再说了,只是颔首。
“好。”
裴忌亲自送着她回去,谁知半路却撞上清风。
“王爷,奇怪得很,今天好多孩子开始高热腹泻,和之前在蓟州的时候差不多,城里的医馆都挤满了,这和大风症会有关系么?”
裴忌只是道:“让沈渊去看。”
清风面露为难。
“可是这些人不知道在哪儿听说娘娘有神药,这会儿齐齐在门外跪着求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