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县衙,书房。闲着也是闲着,沈筝坐不住,开始掏出纸笔制定县里新一年计划。制造琉璃是最紧急的,却不是最重要的,眼下县里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当属布坊与印坊。“等卫阙与王广进带回棉花,布坊便直接开工,至于做好的棉布”沈筝咬着笔头,“先以同安县为圆心,在周边普及,再让王广进出去跑销售,将铺子开出去。”开铺子也有讲究,东西虽好,可办事途中也少不了“打点”。沈筝才不想助长这股歪风邪气,至于如何打点上面那位总不能光拿分成,不干点儿实事吧?“然后便是印坊。”沈筝提笔写下“印坊”两个大字,“纸墨走第五家路子,但也得先了解了解市场价,该比的价,还是得比。”不是她不信任第五探微,而是布坊又不是她的私有物,她替布坊作出的决定,自是要服众。“还有医馆。”沈筝视线挤过窗柩小缝,看向外面碧蓝天空,“也不知李大夫那边如何,能否将同安医馆名气打出去,若是能成,医馆便要开始‘开分店’,惠及百姓。”虽然未曾说出口,但她一直期盼着李时源下一次来信,能干出名气最好,但保证人身安全是一切前提。至于想将造好的棉布与书籍运至远处,那一定离不开码头,等卫阙回来,得让他多盯着点码头建设,缺人摇人、缺材料采买。将以上几件事列明后,沈筝最后考虑的才是琉璃与炼钢炼铁。炼钢炼铁对整个大周来说无比重要,但她却从没想过一人吃下,试验成功后再将淬炼法子交给盐铁司和工部,才是她的本意。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她都懂,甚至乎她感觉现在的自己都有些贪了。安排完各项生意,沈筝又将目光放回县里。要想搞积分,就得搞基建,工农交通业在逐步完善,新的一年县里要抓的,就是基础设施与教育。这个教育可不单指办县学、教学生,而是研究点儿新东西,甚至乎让县学学子奔出名堂来。“叩叩叩——”正当沈筝冥思苦想时,房门被敲响,方子彦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沈大人,大哥来了,我们可以进来吗?”沈筝放下纸笔,正准备开口,便听门外方文修道:“你这小子,跟着我干嘛,今日你大哥与沈大人有要事相商,你别来瞎搅和,赶紧跟同窗们玩去!”接着便是方子彦不服气的声音:“沈大人让我走,我才走!”言外之意——你这个大哥算什么!沈筝轻笑,收好“同安县新一年规划”,唤道:“都进来吧,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哼——”方子彦推门进来,脸上难掩得意。方文修紧随其后,一进门便满面笑意行了一礼:“在下听闻大人舟车劳顿刚归来,承蒙大人挂念,在下感激不尽。提前祝大人新年喜乐节节高!祝同安县这座世外桃源新的一年一飞冲天,吸引八方人才汇聚,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沈筝就说,论场面话,还是得看方文修。“承方公子吉言,坐。”方文修心中其实急得很,但面上却不敢过多表露。毕竟沈大人愿意寻他前来,那便是瞧得起他,沈大人可以开口提,他却不能开口问。当方子彦显然不懂自家大哥想法,屁股刚挨凳子便急不可耐问沈筝:“沈大人,您唤大哥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其实您也知道我在方家还是有些地位您要是不想见大哥,给我说其实一样一样的。”说完,他还朝沈筝眨了眨眼。好家伙!方文修闻言两眼一瞪。这是想“谋权篡位”啊!沈筝看着方子彦故意耍宝逗她开心,噗嗤一笑:“所以这不是让你进来一块儿听了吗?”方文修两眼又是一瞪。沈大人这是支持方子彦“谋权篡位”啊!不行,他得夺回主动权!“沈大人!”他一肘子将方子彦击到一旁,抢先道:“您唤在下来是为何事?”方子彦在旁捂臂哀嚎,沈筝笑着拿起桌上布袋,递给方文修。“这是?”方文修接过布袋,小心打开。是一块石头。是一块长相平凡的石头。是一块长相平凡还有些怪异的石头。他感觉好似在哪儿见过这种石头,或许是行商途中,或许是游玩山野中,又或许是记不得了。“此石名为长石。”沈筝直接道:“是白云县矿产,本官此次出门,便是向白云县尹大人采买此石头。”“特意采买?”方文修凑近细看。能让沈大人亲自出门采买的,必不是凡品,可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这枚矿石有何特别之处啊?方式生存法则第一条——若想讨好他人,便要“不懂就问”。看似请教,实则捧高,没人会不:()穿成荒年女县令,带家国走向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