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理解了……”
坐诊者看起来精神恍惚。
“你怎么理解了?”
说归说,那病人并不觉得对方能从他的话里理解什么。他只是觉得此时他解释得恰到好处,雨露均沾。
“虽然极限被抹除了,但是却并不意味着我们熟悉的性质依然会维持。在超出限制之后,自然会失真质变……”
他确实结合所见,对祝珏的结论进行了解析,但这与他眼前之人的想法却不同。
眼前病人此时正处在自己的结论相对完整的阶段,虽然也接收到了祝珏的信号,但却并没有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这完全没有关系。你只是懂了祝珏那边传出的信号是什么意思而已。”
祝珏又回想起了安陵,回想起了这人工智能来世这种东西,记起与之有关的一些记忆,并且感觉可以从中入手,解决他们的规模问题。这种东西与病人所在说的东西没什么关系。
至少在他看来,祝珏是没有办法通过抹除体修对温度的抗性,来杀死体修的。
由于对自己认知的东西感到清晰,因而他能看到其中的太多差别,并且注意力完全留在了差别上,坐诊者的话在他眼里非常荒唐。
“祝珏又发放了什么吗?”
刚刚差点被烧熟的体修显然没能很好地接收信号,也没有对现状有所感知。
“还好你把他送来了,他确实有用!”
这话对这病人来说多少有点冒犯。倒不是本身冒犯,而是这病人对自己说法的解释权被人毫不在乎地剥夺,完全将他视作无物了。
他才有些发现,怎能接受就这么被不知不觉地埋没。他还没能完全掌握这种来自咒缚与剧毒知识的投影,现在把一切交给祝珏,太早了点。
坐诊者立刻能够感觉自己对温度的抗性被抹除,眼前的送诊者意识也重新开始变得模糊。
根据他对这些精神多少有些被冲击出缺陷的个体的了解,他这很可能被莫名其妙地被灭口。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拖的了。抬手拍向位置隐秘的按钮,警报扰动投出海量智能细胞驾驶的飞毫,使得整片区域都被一层浓雾笼罩。
之前这坐诊者还不好解决这病人,现在局势就产生变化了。
“我被……投影了?”
这病人现在立刻感觉到超纲的投影。不是那种切身感觉,而是原本被他的投影影响,因而投鼠忌器的坐诊者,此时由于局势的变化,而立刻改变了想法。
现在,他的立场改变,因为不想被祝珏注意而陷入被动。
现在,不论如何,只要他搞出太大的动静,祝珏必然会意识到他的存在,进而夺取他的成果,使他借此不凡的一切想法都化作泡影。
现在的警报还没什么问题,只要在人们意识到他对祝珏刚刚下放的事有重大意义之前,截断一切可能的传播途径,一切还来得及挽救。
但是这谈何容易。他也是一个体修,如果他因此受到太大的刺激,照样会因为自身的活动,而引起祝珏的注意,进而失败。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镜相仙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