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午一点,下面的项目经理来了。贾业将照片递给他,询问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对方诧异惊愕的眼神落在贾业身上。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不不认识,怎么了?”季明宗冷笑了声,微低眸时,唇角勾起了几分:“真不认识?”“季董,真不认识。”“那我要是告诉你,他为了六十万来杀我呢?”季明宗一字一句开腔,语气冷沉,裹着针尖似的朝着他们扎过去。贾业的腿微微抖了抖。“季季董,这是误会。”“什么误会?”季明宗走近,在茶几上方的烟灰缸上点了点烟灰:“人家在你那致残是误会,还是没有收到赔偿款是误会?”“贾业,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季明宗这日,怒火中烧,疾步过去一脚将人踹到门口。办公室大门敞着,秘书办的小姑娘见有客人正端着茶水准备送进来。好巧不巧的,贾业飞到她的脚边。吓的小姑娘手中的托盘落下来,恰好砸在他的脸上。惊吓声响起,同楼层的张应和孟清河闻声拉开门出来。“一年几个亿的盈利,连六十万的赔偿款都不给人家?”季明宗将指尖的烟叼进唇边,抬手解开袖扣,将袖子卷子。撇了眼躺在地上欲爬起来的贾业,他扒下唇边的烟,轻吐了口烟雾,邪魅凶恶道:“让人找到我跟前?”“贾业!”季明宗单手将人拎起来,手背青筋一直蔓延到小臂:“你还真是好样了,把底层人民逼到提枪来杀我?”“为了这区区六十万,让人家搭上人命?”“你留着这六十万去买棺材?”“拿我的钱去打江山,还将矛头对准我?”季明宗抬腿一脚踹在了贾业肚子上。疼的他哀嚎不断。“我没拨款让你赔钱?”“我没拨款?”季明宗丢了烟,拎着人的衣服一拳拳的砸下去。砸的贾业鲜血直流。陈松阳听见动静出来时,吓的想上去拉人,真弄出人命来,这又是另一桩案子了。他推搡了一把孟清河,二人合力将人拉开。季明宗一丝不苟的发型因为剧烈运动散乱了几分。贾业吓得瑟瑟发抖,一手捂着脸,一手在地上挣扎着想逃离。难怪!难怪旁人都说季明宗不能得罪。这哪里是慈善家。比他们这些人还狠。男人气喘吁吁的盯着她时,目光沉冷且凶狠。“季季董,这件事情是我管教无方,我”贾业的话止在季明宗拿起手机的动作上。兴许是家里人来电,季明宗甩了甩手,转身接起,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是一句温和且柔情的“醒了”丢出去。那方兴许是问了他在哪儿,季明宗又道:“在公司,我这边有点事情,晚点给你回过去。”电话挂断,季明宗让严会将人弄进办公室。“都不许拍照,联系监控室把监控删了,”孟清河嗓音在走廊里响起,四周围观的人做鸟兽散开。顶层除了他跟张应基本都是秘书办的人。能跟着季明宗上顶层的人大多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不会做蠢事。但关于此事,议论纷纷的人不在少数。大抵是过程太过惊心动魄。不多时,关于昨晚的事情已经被传的差不多了。“季董刚刚那通电话,不会是安总打过来的吧?好温柔啊!”“除了安总还有谁?”“天!这反差,妥妥霸总小说啊!”“前一秒想杀人,后一秒就温柔的能掐出水儿来,磕了磕了。”“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刚进来的张应冷不丁丢出这一句,让他们打开电脑联系各家媒体删帖删新闻。无疑,昨晚的新闻流出去了,他们要解决并且控制舆论。办公室里,季明宗夹着烟望着坐在跟前的人。又问了一遍:“还认识吗?”“认认识,”对方连连点头。“严会,送他们去警局让人家认认脸,”季明宗将烟掐在烟灰缸里。浑身戾气丛生。“张应呢?让他进来。”“季董。”“舆论控制住了吗?”“正在控。”“季澜和小孩的名字不能出现在媒体的笔墨之中,办不妥你回分公司去。”“是……”张应浑身冷汗涔涔。浑身气息紧绷的如同惊弓之鸟似的,不敢有丝毫大意。另一方,徐影端着咖啡坐在会议室里,望着屏幕上滚动的词条,眼神冷又沉。眉头紧锁的整日都没有解开过。会议室里,下属电脑键盘声音和说话声齐飞,会议室的门开开合合。“是,新闻麻烦下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相互理解。”“刘总,关于我们澜影的新闻,麻烦您下一下。”,!“是!我们这边正在处理这个事情。”“多谢多谢!”洪余推门进来,见徐影顶着一晚上没睡的黑眼圈,撑着脑袋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季董那边来消息说先下安总和小孩儿的新闻,他的可以放一放。”洪余话语落地,会议室里的键盘声和话语声有数秒钟的停顿。众人询问的目光纷纷落在徐影身上。后者嗯了声。给了回复,会议室里的声响才又开始。洪余的身份很尴尬,按理说澜影现如今的情况,有季澜跟徐影二人掌舵,是不需要什么副总的。前几日倒也还好,这个尴尬在上周五开始,有人看见洪余跟丰明资本季董一起用餐,二人有说有笑,且关系极为亲近。事情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洪余是季董的人。传媒公司的人旁的不行,挖人老底无人能敌。不消半天就扒拉出了洪余原先在季明宗手中企业待过的事。虽说大家不排斥季董。但一个经营尚好的企业突然来了个第三者,气氛多少有些微妙了。徐影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现场的尴尬气氛,她拿着手机出去。陈松阳的嗓音在那侧响起,将事情的经过和缘由讲了出来,徐影听着,一阵唏嘘。沉默许久才找出言语。“六十万引出一条命案?”“这跟季董有什么关系?”:()京港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