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季明宗如约到家。风尘仆仆赶回来时,季澜正好站在院子里看着池塘里的锦鲤,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以至于季明宗的车子进来,都没吸引去她半分视线。直至身后一双手缠绕上来,吓的她一抖。“吓着了?”男人的拥抱改成了安抚。季澜转身才看见身后的人。“不是说后天回来?”季明宗神色微微压了压,眼眸中染上了薄薄的阴暗:“我周三的时候说后天回来,今天正好周五。”“忘了,抱歉。”季明宗牵了牵唇角,下巴在她肩头蹭了蹭:“理解!”话是这么说,但这人的心里可不这么想。二人进屋子,季澜去接了通电话,季明宗喊来景禾询问季澜这几天的情况。景禾如实回应。但显然,她知晓的不多,除了那天徐影来了之后的所有事情无非都是季澜几点到家,吃完饭几点进的书房,又几点从书房离开进卧室。很平淡的两点一线生活。但季明宗知道,不简单。电话拨给张应时,对方跟着他出差刚到家洗完澡。“去查一下,季澜最近接触了什么人。”张应一惊,这是又出事儿了?不多时,张应电话进来,说辞跟景禾大致相同,没见什么奇怪的人,大多都是同事和工作期间会接触的人。而季明宗显然不信。季澜有事情瞒着她。小别胜新婚,晚上的一场欢爱,季明宗期待已久,原以为会欢愉,但实则,并没有。季澜心不在焉,给的回应寥寥无几。以至于行至过半时,他心里发了狠,弄她时也比平常粗鲁。惹的季澜接连尖叫月色高悬,楼下的落地钟响了两下,季澜深吸了口气,像是被人从水中捞出来似的。“有心事?”她趴在浴缸里,水龙头还在持续放水、哗哗流水声中季明宗将她头发绑起来,松松散散的垂在脑后。慵懒又娇媚。“恩!”她下巴搁在手背上懒懒回应。“我能为你分忧吗?”季明宗指尖游走在她后背,清理着她身上的薄汗。季澜抬眸瞧了他一眼,想说,但直觉告诉她没那么容易,季明宗这人独断专行惯了:“你不见得会愿意。”“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愿意?”这几日,她在心里反复推演跟季明宗开口他会给出的反应。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场放邓宜出来这件事情是行还是不行。即便他表面答应行。背地里指不定会加速对季显的围追堵截,让他在京港更是寸步难行。她开口,无疑是暴露自己见过季显的事情。给季明宗提供机会。可不说,她想弄邓宜出来的机会寥寥无几。这两条路的最终目标都是季明宗知道这件事情,然后对季显下手。她略一沉思,索性不做不休。“我见过季显了。”季澜平静的语气让季明宗落在她身后的手一顿。哪怕仅是一秒的功夫,季澜也感觉出了这人的僵硬。而季明宗,素来会演会装会藏自己的心思。“是吗?聊什么了?”“想让你放了邓宜,他保证放了邓宜之后他就带着人出国,不出现在你跟前。”季明宗温温点头,语气散漫:“不是件能轻易下定论的事情,给我几天思考的时间。”季澜担忧季显的安危,索性挑明了话头:“季显对我不差,我不希望你对他赶尽杀绝。”男人起身拿浴巾时,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但仅是转身的功夫,又恢复了在季澜跟前管用的温润模样。浴巾裹在她身上,季明宗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抱到了床上。“我从没想过对他赶尽杀绝,但是宝宝,他威胁到我的地位了。”季明宗俯身勾走她脸颊边的碎发,英俊的面庞贴近时,格外勾人。威胁到他的地位了?季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索性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歪着头望着他,语气娇嗔:“季董,儿子都搞出来了,谁还能威胁到你的地位?”“父凭子贵而已,我还不合法。”他大可以像对待徐影和陈松阳那样对待季澜。但那样容易让二人生出嫌隙,不划算。如今季澜开口,证明她已经深思熟虑做过百般思考了。不如他趁机要名份。二人的暗自较量无端拉扯开。“一张纸而已!季董也在乎这个?”“可以没有,但有最好,我喜欢锦上添花。”季澜:“我跟季显清清白白,以前没发生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发生,季董,你自信点。”“我已经过了盲目自信的年纪了,澜澜。”季明宗扯下脖子上的手,摁着她的腰贴到身前:“所以你今晚心不在焉,是因为季显?”季澜一愕!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卧室里,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营造出一种极度暧昧的氛围。季澜知道,玩心眼子,她玩不过季明宗。索性坦诚。“我答应跟你领证,你能答应放了邓宜跟季显吗?”季明宗心里窝着火。她在自己跟前,从不妥协,但仅是跟季显见了一面,就已经舍生取义到这种地步了、口口声声说二人之间没可能,但做的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季明宗善于利用人心达到自己的目的。显然,今晚的只言片语再加上季澜自以为是的坦诚就将事情推到了他的理想地段。于是,当季澜看见他拨了通电话让民政局那边加班时,就隐约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季明宗进衣帽间给她挑了件粉色的连衣裙。这条裙子,是他在一众浅色连衣裙中挑出来最喜庆的一件。“去哪儿?”“去领证。”季澜:“很晚了。”“恩!”季先生拿着裙子,却没急着递给她,反而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是有些,那明日再说吧!”明日再说?万一有变故呢?“民政局那边你联系好了?推了合适吗?要不现在去?”看的出来,她很急切。可她越是急切,季明宗心便越沉。沉就罢了,还得在季澜跟前演。他很大方开口:“我依你。”:()京港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