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霓虹无人敢再轻视异能者,特别是森鸥外这样不明异能的存在。
所以现在是在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来“说服”森鸥外乖乖承担下那些战争中无法解释的漏洞啊。
他的脑袋现在很晕,失血过头甚至让他对身体的疼痛麻木,带来种接近快感的酥麻。
花了点时间分辨对方在说什么后,森鸥外沉默好一会,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是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堪称天真的问题,确实他真心的疑问,对方显然有些惊讶,拍拍肚子笑得开怀。
“因为你运气差啊,森医生,说实话你做的那些事在这场战争里算不上什么,谁让你自己撞了上来?”
他边说边抬手拍着森鸥外的脸,力道不重,却带着满满的羞辱和轻蔑。
“至于为什么要怎么做?上面的那群人要个结果,一群老不死的,获利的时候不说话,结束了再来问责,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男人语气随意,就好像只是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
不是什么大事?是啊,对这些上层的官员来说,他们只需要站在安全的地方挥斥方遒,谋取利益,死了多少人只是个数字而已。
森鸥外慢慢地抬起头来,生理性的汗水泪水混杂,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面前人的长相。
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呢?这一刻,他的脑中突兀地出现了这个问题,和那道突然出现又消失的阳光一样莫名其妙。
在战争结束后,森鸥外所执着的存在似乎就消失不见,在情绪失控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又在此刻只是因为不幸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他并不是不能接受现实的人,相反他对战争的结束而感到欣喜,这代表着他所守护的战区没有被掠夺。
只是现在,在看着面前这个人随意轻蔑的态度时,却感到了不解。
森鸥外爱着这个国家,爱着身后所守护着城市,但主宰他所爱的,竟然就是面前的这些人。
这是不对的,森鸥外这样想着,既然是错误的就去纠正,去寻找最优解纠正走错路的国家。
他永远都不会停下思考,他的意志还在,便能在无数情况下去思考最优解。
哪怕他现在只是个被丢弃的垃圾,人生都被当做榨干价值没用的存在。
森鸥外做了不少毁灭人性的坏事,他想要国家的胜利,想要守住身后的存在,哪怕是为此做出最愚蠢鲁莽的行为。
所以他乐意于浸身于万般污浊,无论怎样残暴的事都要去做。
他想自己明白人为什么而活着了——
为了不让自己所爱的存在被垃圾玷污,为了身后的国家和城市,为了守护。
鸥飞域外终森立*
……
男人迟迟没有得到森鸥外的回答,他蹙眉又靠近了点。
他听清楚了对方从沙哑喉咙里发出来的笑声,缓慢又愉快,明明每笑一声,口中的血液便涌出来更多。
在他靠近时,森鸥外抬起了头,那双紫红双眸里仿佛燃烧着火焰,与血液的颜色混杂,变成污浊又绝对存在的纯黑。
“咳咳!”一口血液吐在男人身上,洁白的衣襟被染脏,湿热黏腻的血液流下,仿佛会化身毒液般侵蚀身体。
男人震怒,他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笑完的森鸥外气若游丝的声音:“我同意了。”
抛弃我污浊麻木的一生,去换取为守护而活的一生。
在森鸥外答应时,他就被带离了刑讯室,简单治疗了下就被丢回来牢房。
他全程对他们的态度都非常温和,说什么应什么,把对方说的要背下的锅记得老老实实。
牢房不是多好的坏境,还有上个人尸体留下的印记,森鸥外倒是对此习以为常。
他垂眸一点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是这样不显得自己太过狼狈。
真好啊,牢房里没有监控,而战争结束不少人都忙着去做别的事。
在一片寂静里,他在心里默默唤着——[VitaSexualis]
他可以在这里死亡,但不可能只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真的让他活下来。
没有机会就自己去创造机会,反正他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做些出乎意料的事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