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把枪口再次稳稳地对准,依旧不悦地看着她。
我抱着他的大腿摇头:“起不来,大哥,我都那么难过了”
“啊?”
“先来看看你,之后去萩原那边。”降谷零坐到病床边,对着前几刚刚苏醒后终于能开口说话的诸伏景光说,“英子已经出院了,我刚把她送回家。不过我开车走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琴酒的车。”
“不是畜生。”我认真地说,“他们是我的家人。琴酒,我没有在开玩笑。”
“不许哭,起来,逃跑都不会。”琴酒冷声打断了我即将开启的施法,“问过医生了,就这点伤…嗤,别装,起来。”
“呀,我可是你受伤的同事呢。”贝尔摩德学着开门英子常用的说话语气,笑着推开正对着她的枪口,“怎么,心疼了?”
“知道了。”他扯了扯嘴角,松开我的下巴,继续垂眸看我,“起来。”
我撤回我的想法,一点也不怪我啊!
或许一切都怪…
贝尔摩德刚要开口,就听到了训练场外传来的脚步声,二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看到过来的人是开门英子之后,贝尔摩德才露出她最熟悉的笑,只是走过去前,压低声音问:“有给我留几个喘气的吧?”
诸伏景光急促地张了张嘴。
“任务失败是你的问题。”琴酒面无表情地收起枪,“看清楚了?她就是这么个废物,逃跑都不会。记着,别有下次。”
“你是组织的人,要我提醒你几次?”
“难过?”他俯下身,熟练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冲得我快要难以呼吸,“为了两只畜生难过?你应该庆幸,你活下来了,还难过?”
琴酒定定地看着我,我也头一次在他这样的眼光下一点点躲闪都没有地执拗地回视着他。
“是我的错,我也确实没想到他们的胆子敢这么大。”贝尔摩德掩唇轻笑,弯起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嗯,我会再去查,他找英子什么事。不过我猜,应该是看看她受伤严不严重吧?没有照片,也没有视频,我才不会”降谷零打开手机,在诸伏景光绝望的眼神下进行近的每任
对啊,所以我更没办法怪他了。
“啊?”
警察医院。
“去换衣服,出来训练。”他沉着声音,冷酷无情,“你可以不愿意,但是你必须会。”
说真的,就算他是琴酒,我也是会生气的。
琴酒不耐烦地冷笑了一声。
他不耐烦地伸出手,把茫然中忘了抱紧他的腿的我从地上扯起来:“惯了你这么久了,玩够了吗?”
“还是这么凶。”贝尔摩德充满暗示地眨了眨眼,“这样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
毫不掩饰的狠辣语气,看着开门英子的样子倒是温柔得紧。琴酒冷哼了一声:“留了。”
被从人鱼岛赶回来的琴酒又拎去训练场的我留下宽面条泪。
就算他捏着我,我也是会生气的。
务,“咳,英子的伤你不用担心。所以我们还是继续看那段视频吧。”
至于是什么视频,当然是开门猫和开门咪的葬礼视频。
在收到琴酒的消息,告知他开门英子和贝尔摩德遇到危险的时候,刚刚结束任务回到东京的降谷零几乎是以最快的车速赶到了手机定位显示的位置。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到的只有瑟瑟发抖但还是挡在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的贝尔摩德面前的开门英子,和满地的血迹与瘫倒的人。
抢先解决掉了握着刀的敌人,刚刚来得及检查二人的伤势,他就被开门英子拉着衣角,看她泫然若泣地埋怨他为什么才来。
她一向精心装扮的棕发跑得乱糟糟的,头顶的蝴蝶结都歪歪扭扭地垂着,只能靠着还夹着的一小绺头发勉强支撑。驼色的外套上满是划痕和斑驳的血迹,原本白嫩的脸蛋一片苍白,只有费力跑出来的机械红晕和灰色与血色的印记,以及含着眼泪的眼睛。
她的眼角微微下垂,紧抿着嘴唇,在他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张望到躺在远处的地上的黑色杜宾犬和白色布偶猫后,晶莹的泪珠才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消失在紧抿的嘴角旁。
这是降谷零第二次见到开门英子哭,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
英子受伤,好友得而复失。
他少有的,再次感到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