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她扭转舆论来说,极其不利。
“苏律师,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你说出来,让大家帮你一起找呀。”姜棋嘬了一口咖啡,笑眯眯道。
苏浣轻轻瞥了她一眼,越是纯良无害的人,恐怕越是包藏祸心。
事已至此,苏浣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抿起双唇,卷起自己的衣袖,把纸箱子拉拽到律所的角落里。
“潘律师,您这样‘乐于助人’,借个剪刀和胶带。”
苏浣微笑着摊开手掌,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潘春有些疑惑地递了过去,“撕拉”几声,苏浣把自己的箱子封了个严严实实。
“砰”地一声,苏浣把剪刀和胶带重重地放在了潘春的台上,把他吓了一跳。
“潘律师,这些还给你。”苏浣刻意拖长了尾音。
“你说得对,律所当然可以对空间行使支配权。但你别忘了,这些东西的所有权人仍然是我,没有人可以未经我的允许擅自挪动。”
“如果梁副主任有指示,请你先转告我,我会第一时间向他确认。”她睥睨着潘春那张肥肉横生的脸,说话毫不留情,“你今天的举动——”
“真的显得很没有教养。”
“你……”
潘春平日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律师,哪里被人这样奚落过,他指着苏浣的鼻子,却被她一把挥开。
苏浣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苏律。”她即将踏入电梯,却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律所前年新来的律师,赵月欣。
“苏律,其实……”赵月欣走近了些,神色纠结,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其实我也觉得潘律他们有点过分。”
“今天早上他们搬你的东西的时候,我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还有之前他们说那些过分的话,我也认为很不礼貌。”
苏浣却没有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动容,她的眸子如冷寂的月,分外清醒理智。
“但是你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
她指出真相。
赵月欣哑然,半晌才愧疚道:“对不起……我才刚来所里没两年,没敢做这些事情。”
苏浣却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坦然。
“没关系,我能够理解,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既然你选择了沉默,就沉默到底吧,因为沉默可以保护好你自己。”
“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勇敢地选择不做沉默的帮凶。”
赵月欣怔然地望着她走入电梯,脑海中思绪翻涌。
不过片刻,这方天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兰花香。
——
电梯里只有苏浣一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荒谬得可怕。
无耻者猖獗,正直者懦弱;霸凌者狂欢,善良者无援。
心里莫名疯长的悲哀要把她淹没,苏浣下意识地打开手机,想把今天的遭遇说给谢炳听。
但现在刺9点38分,他应该在忙自己的事情。
手机屏幕亮了又被摁灭。
苏浣走出电梯,透过大厦暗蓝色的玻璃,她看到门前停满了车,不下几十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向来安静的场地,竟不知何时变得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