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能指望你。”
她干了口闷酒,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沉默半晌,再次开了口:
“秦大公子,世人皆说你算无遗策,我有一事也想请你帮我看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爱上了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可那个人是个木头,你不敢进也不敢退,进一步怕彼此的情谊破裂,退一步又不甘心,你会怎么做?”
她许是喝多了酒,话说得语无伦次。
但秦连声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在了青衍身上。
他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护着几叠糕点,避免它们被刘苗与和秦连钰的打斗波及,他细看了几眼青衍护着的那几碟糕点。
有一大半都是沈晚晚爱吃的,每叠糕点上都摆着品相良好的腊梅。
他笑了。
“既如此,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顺其自然?”
沈晚晚抱着酒坛子坐起,脸喝得红扑扑的,眼中少有的带了些迷茫。
秦连声看向远处:“对啊,顺其自然,沈晚晚你不觉得你太绷着自己了吗?”
“就像是有人在后面催着你一定要在什么时候做完什么事一样。”
“这对于修行而言或许是好的,但对于感情却不然。”
“放轻松,人与人之间本就是过路结缘,顺其自然就好,你说那人像木头,但人心终究是肉长的,只是有的人开窍比常人晚些罢了。”
“日久生情或是一见钟情都是情,既然不敢进也不敢退,倒不如不进也不退,顺其自然。”
他指向天边的明月:“对修行之人来讲,日子长着呢,慢慢来,徐徐图之。”
沈晚晚看着秦连声的神情,似懂非懂,她灌了口酒突然笑了:
“秦大少爷,你别说,你虽然没喜欢的人,但说起来那神情还真像那么回事,难怪别人叫你算无遗策,你这张脸就够忽悠人的了。”
秦连声没做声,目光默默落在正在打闹的秦连钰的身上。
是没有想成为道侣的人,但有拼了性命也想守护的人,这份情不比爱浅薄。
沈晚晚灌下了最后一口酒,瘫倒在屋顶:“但你说得对。”
“我们还有很多个岁岁年年,不急于一时。”
她昏睡了过去,留秦连声独坐在原地。
他摩擦着手中的酒杯,月光打在他的身上,莫名地孤独。
底下秦连钰终于发现了他哥的身影,他跳动着朝着秦连声招手:
“哥!你跑上面去干嘛!快下来吃这个鸡腿,我特意给你抢的,可好吃了。”
秦连声笑了,他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是啊,我们还有很多个岁岁年年。”
焰火燃起,火光照在破云宗内每一个人的脸上。
兴奋的刘苗与拉着玄一用五彩屁蛊虫绑在冲天炮上,看着冲天炮尾部的五彩烟气拍手怪叫。
秦连钰拉着秦连声的袖摆一边蛐蛐刘苗与幼稚,一边四处搜刮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过刘苗与的五彩屁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