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伏身跪拜:“前辈,晚辈今日有非取不可的理由,还请前辈高抬贵手,让晚辈今日能取了家师的遗物。”
沉甸甸地三个响头落下,领头那修士皱了眉:“你这是做什么,我蓬莱又不会昧下你宗门的东西,何苦做出这种姿态。”
沈晚晚不发一言,只一味地磕头。
“你这是要硬逼我蓬莱吗?”
领头人怒了,他冷哼一声:“这招不好使,今日就算你在这里磕得头破血流,磕死在这,也进不去这藏宝阁!”
说着他大袖一甩:“都给我听好了,今日蓬莱戒严,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藏宝阁半步,否则提头来见!”
“是!”
听着响彻云霄的应声,沈晚晚深吸了口气,她抬起头,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糊住她的脸,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她就那么跪着脊梁挺地笔直:“前辈,对不住了。”
那人眯起眼,刀尖竖起,指向沈晚晚:“你这是要强闯了吗?”
他身后的修士在同一时间将剑尖指向沈晚晚,沈晚晚没有答话,跪着用膝盖挪动,一跪又一跪地沿着十三重台阶向上攀爬。
她虽是跪着的,但侵略性却极强,让人难以忽视。
“退后!不要自寻死路!”
上千把银剑在空中发出铮鸣,只差最后一个台阶就能彻底攀上藏宝阁的大门,可剑尖也抵在了沈晚晚的心口。
“老夫再说一遍,退后!若再往前,我等必不会手下留情。”
沈晚晚望着近在迟尺地藏宝阁,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手指划过玉佩下坠着的穗子,那是师兄亲手制的。
她咬牙,穗子被扯断,剑尖穿透胸口,她顶着众人惊悚的眼神义无反顾地爬了上来。
鲜血顺着胸口处流下,染红了衣摆,也染红了她手中的穗子。
“疯子!她疯了吗宁愿死也要此刻拿遗物?这遗物摆了这么久,难道就差这一刻了吗?”
没人能回答这位蓬莱修士的疑问,那个他口中的疯子,此刻将玉佩高高抛起对着虚空大喊:
“弟子沈晚晚,叩问师傅沈依云,弟子来迟,望师傅勿怪!师兄危在旦夕,求师傅前来相助!”
藏宝阁内金光一闪,但却极其微弱,转瞬即逝。
沈晚晚深吸一口气,忍着胸腔的巨疼,加大了声音:
“弟子沈晚晚,叩问师傅沈依云,弟子来迟,望师傅勿怪!师兄危在旦夕,求师傅前来相助!”
一遍又一遍,她声音越来越大,藏宝阁内的金光也越来越盛,依稀可听见里面传来猛烈地撞击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阁而出。
声声悲鸣和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笼罩着整个藏宝阁外。
似乎被这悲呛地吼叫声所感,所有阻止沈晚晚的修士都默默放下了武器。
“弟子沈晚晚,叩问师傅沈依云,弟子来迟,望师傅勿怪!师兄危在旦夕,求师傅前来相助!”
嗓子已接近撕裂,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沈晚晚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声音。
失血过多导致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她硬掐着自己的手,逼自己喊完了整句话。
金光冲天,一个玉牌破开藏宝阁朝着沈晚晚冲来,看着那块来势汹汹的玉牌,她惨然一笑,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
在众人担忧地叫喊声中,她袖间一只蝴蝶悄无声息地朝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