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都注意到了那人,若不是知道白邈病重,他会以为那就是白邈。
所以她肯定也发现了那人。
不,或许只是他多虑了。
谢流忱不想为捕风捉影之?事而在她身上加诸不必要的怀疑。
此时?两人待在一块的每一刻都是珍贵的,他不愿让任何人或事掺杂其?中,毁了二人难得平和的相?处时?光。
这是专属于他们夫妻的一日,将来他回味这一天,里面不可以出现半点白邈的影子。
谢流忱催促自己下楼给?她买乌团子去,摊位前并没有多少人,不多时?就轮到他,可他仍是觉得太慢了。
他抬头望向茶楼三层他们的位置,却看不见崔韵时?是否还坐在那里。
乌团子腾腾冒着热气,烫得他怎么拿都不行。
寻常人觉得尚能?忍受的温度,对他来说真是要烫掉一层皮。
他赶紧多付了二十个铜板,向摊主要了厚厚一沓纸袋托着乌团子走?。
乌团子要趁热吃,他匆匆回到茶楼时?,却看见桌前已是空无一人。
她真的不在这了。
她追着那个“白邈”去了吗?
谢流忱颓然伫立原地,他仍心存最后一丝希望。
或许她只是临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没与他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或许是遇上了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时?谈得兴起忘了回来。
世上巧合之?事不在少数,听?着离奇刻意,其?实也是有的。
只要他在这里等着,她就会像方才一样重新回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和他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他等了又等,茶楼里的客人来来去去,走?了一桌又一桌。
等到乌团子都冷了,硬到不能?下口的程度,她都没有回来。
他望向窗外。
日已暮,残阳如血。
第49章第49章
崔韵时正有要事在身。
世?上只有两?种人,能让你只看一眼她?的背影就心火熊熊。
这两?种人分别是爱人与仇人。
而崔韵时在茶楼上,一眼就看见?了谢经?霜这个王八蛋,她?当?即双掌火热,想要把她?拍打成一块扁扁的团圆糕。
她?们俩的关系只是表嫂和表妹,见?面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
可是每一次见?面,谢经?霜都能狠狠地?得罪她?一番。
即便不提谢经?霜抢了她?的弓,还要当?众污蔑她?这么久远的事,上个月她?生辰,谢流忱临时将送给她?的生辰礼转送给谢燕拾,害她?被谢经?霜嘲笑这一回?事,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她?一想起来就觉得怒火澎湃,谢流忱还有脸说爱她?,他就算恨她?也不过如此举动了,他的爱真是了不起。
崔韵时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谢流忱、谢经?霜、谢燕拾三个人一起推进湖里淹死算了。
崔韵时紧盯着楼下的谢经?霜,她?身旁不知是哪家?郎君,在她?身边时举止畏缩,似乎相当?恐惧她?。
崔韵时不觉得奇怪,谢经?霜虽然?有不少面容姣好的“玩伴”,可她?想另外迎一位出身清白的官宦子弟作?为夫君,便在家?世?低于自己的人中挑选,这样好拿捏。
她?表现出追求的意思,这些男子若是不答应,她?便拿她?母亲福康郡主的名头来压人,强迫他们和她?赛马,而后拿马鞭抽打他们的四肢,对?外只说是马鞭意外脱手。
闹得最出格的那一回?,是一男子的长姐代不会骑马的弟弟与谢经?霜比试。
谢经?霜用马鞭朝这女子的脸抽了一记,那女子躲开了,那一鞭便抽在了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难以祛除的疤痕。
现下这位在谢经?霜身旁瑟瑟发抖的,约莫是新的倒霉蛋。
看着这名男子,崔韵时想到了一个捉弄谢经?霜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