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没有一撇的事……”安国公道。
“没一撇?”安国公夫人道,“孤男寡女去看水戏,也不怕她赖上来!过几个月她说肚里多了个种,我们认是不认?”
安国公:……
章振礼偏过头。
这种胡搅蛮缠的质疑,他没那个耐心与伯母解释,留给伯父头痛去吧。
而边上,章瑛瞪大了眼睛。
安国公一时之间与老妻说不通,只得先交代女儿:“你大哥自有分寸,你别掺和那些事,安抚好你母亲,别再为了一点事就起心结。
你听我的,你母亲这些年为了你付出多少,你自己最是清楚。
嫁人,想办法给你挑选,哪怕结果没有那么圆满,却也是当时能挑出来的最好的了。
岑家出事,她说什么也要你回来,一心要护下你和阿淼。
你别做不孝的事了,听听你大哥的。”
章瑛看了章振礼一眼。
她记得大哥教的,阳奉阴违。
她先前不肯是想弄清楚姨娘究竟是不是被母亲害死的。
现在,罢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
至于真相,等母亲老了之后吧……
她肯定能活得比母亲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那时候,她再好好说、好好求,母亲会给她一个答案的吧……
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她烧香,她供奉,也是想给姨娘求个往生,盼着她投个好胎,不要再惦记着她。
她也就心安了。
是的,心安。
思及此处,章瑛自嘲地笑了笑。
章振礼几乎是在一瞬就琢磨透了章瑛的想法。
他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外头染红的晨光。
阿瑛不配合,陆念的算盘珠子打得再响,也是沉入水面。
同时,她又觉得无趣得紧。
阿瑛太无趣了。
朱氏若是那飞不过河的象,阿瑛就是那只会围绕着帅转圈的仕,走不出那九宫格,还自诩忠诚守卫。
至于能不能突破着“忠心”的仕,还得看陆念别的手段了。
她辛苦这么一遭,总不至于半途而废。
中元。
安国公夫人惯例去相国寺给两个儿子念经。
她也叫上了章瑛。
免得这被陆念骗得晕头转向的女儿去烧经添香,为“生母”掉眼泪。
她这个生母明明还活着,怎么可能受那死人香!
而陆念和阿薇先回了一趟定西侯府,在祠堂里盯着陆骏板板正正、重重地给白氏牌位磕了头,又给陆驰留下一句“这里没有你母亲牌位、但我好心好意允许你回去自己院子里拜一拜。”
然后,一辆马车出府往相国寺去。
:()醉金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