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金府后门豁然敞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金鼎带着一群身强力壮的护院,风风火火地闯进九姨娘的院子。
那些平日里在院子里伺候的嬷嬷、丫鬟,此刻都吓得花容失色,被护院们像拎小鸡似的一个个带出了后门。
九姨娘披头散发,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一般,失魂落魄地跪在后门的地上。
她的嘴里喃喃自语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上前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九姨娘搀扶起来,带着她缓缓离去。
有了九、十两位小妾爬床不成,反被赶出府之事,其他七位小妾倒也老实了,自家老爷狠起来是真不留情啊!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金逸尘就早早地起了床。
他站在铜镜前,精心挑选了一套常衫,那衣服面料上乘,绣工精细,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气宇轩昂。
他又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下发髻,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自己的打扮十分满意。
随后,他吩咐金鼎挑了一辆最舒服的马车。
那马车车身宽大,装饰精美,车内铺着厚厚的垫子,还有柔软的靠枕,坐上去别提多惬意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金逸尘迫不及待地朝着乔县衙赶去,一心想着能快点接上乔上云,送她回村。
然而,当他满心欢喜地赶到乔县衙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心急如焚,四处打听乔上云的下落,这才得知乔上云已经坐着秦府的马车,早早地驶出了城外。
金逸尘顿时呆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像要喷出火来一般,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秦臻,你这个家伙!”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我这么精心打扮,起个大早,还准备了这么好的马车,结果都白忙活了!”
他越想越气,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恨不得立刻追上秦府的马车,把乔上云抢回来。
就在金逸尘气得火冒三丈的时候,苏逸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张清单,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恭敬地说道:“金老爷,这是大人留给您的,您若是得闲,能否带我去看看这庄子?”
金逸尘正一肚子火没处发,不耐烦地瞪了苏逸谋一眼,一把夺过清单。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清单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差点没把牙齿咬断。
“你们大人就是个无赖!”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论财富,这方圆百里,谁能比得上秦老夫人富有?他为何偏偏只逮着我一人薅羊毛?”
苏逸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金老爷,您先消消气,听我慢慢说。这次救济难民,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和粮食本就不多,总共就一万两银子和三千担粮食。经过层层克扣,真正能到我们县衙的,简直是少得可怜。我们秦老夫人深明大义,不仅给咱衙门捐了大量的钱和粮,还心系云城,给那里也捐了上万两的物资。您也知道,秦府虽说家底殷实,但有些事情也有诸多不便,不宜太过出风头。老夫人已经为了这事尽心尽力,做到仁至义尽了。金老爷您乐善好施,这次还望您多多帮忙啊。”
金逸尘听了苏逸谋这番话,原本愤怒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心里明白,秦老夫人确实已经做得够多了。
相比之下,自己之前的那些抱怨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好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虽然答应了苏逸谋,但金逸尘的心里还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想到乔上云此刻正和秦臻一起坐在马车里,他的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