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艳俗肥胖的婆子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一把就将令梵枝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别白费力气了,到了我这儿,就别想干干净净地离开。要么乖乖听话,跟我去伺候客人,要么就等着吃苦头!”
“大胆婆妇,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谁?还不赶紧放开我。”令梵枝愤怒地呵斥道,试图用身份来震慑对方。
“老娘管你是谁,能来咱这暗巷的,无非就两种人。一种是走投无路、自甘堕落的,另一种就是被主家卖进来的。但不管是哪种,来到这儿都是合理合法的。就算你是公主郡主,只要有卖身文书,律法条款也管不着。”婆子一脸不屑地说道。
令梵枝心中一紧,赶忙说道:“等等,你放了我,我有银子,我给你银子,你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给你。”
“哼,你能有多少钱?你能出得起养这里姑娘一辈子的银子吗?你能给这里所有的罪奴赎身吗?姑娘,像你这样的,老娘见得多了。不就是定安侯府的一个义女吗?说白了,就是个高等丫鬟罢了,你能有多少银子?”婆子嘲讽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你既然知道,还不赶紧放了我。”令梵枝色厉内荏地说道。
婆子像看傻子一样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定安侯又能怎样,老娘手里可有卖身契。”
此卖身契并非普通的卖身契,而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所用的一种契约。
他们只认钱办事,只要完成雇主交代的要求,契约便会自动解除。
也就是说,令梵枝是得罪了人,雇主要求让她尝尝做妓女的滋味,等她接了客,这契约就算完成任务终止了。
这种江湖组织极为神秘,根本不受朝廷管制,行事更是嚣张跋扈。谁要是不幸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自认倒霉。
“我……我有丫鬟,让我的丫鬟去接客,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令梵枝慌了神,连忙说道。
翠儿惊讶地看着令梵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颤抖着说道:“小姐……”
“你闭嘴,你不是说为了本小姐,让你去死你都愿意吗?现在就是你表忠心的时候。”
婆子见多了这种主仆之间的丑态,不耐烦地看着令梵枝,继续催促道:“别啰嗦了,赶紧的。”说着,伸出那肥胖的手,一把拉着令梵枝就出了屋门,来到了隔壁屋子。
听着隔壁屋里传来女子凄惨的哭喊声,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翠儿的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快感。
她虽然只是个丫鬟,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和想法。
被令梵枝推出来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判处了死刑。
对于这样一个狠心的主子,她又怎会有多少忠心呢?一切不过是命运的无奈安排罢了。
隔壁屋子的动静依旧不断传来,女子的哭声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拨又一波男人令人作呕的声音。
翠儿的头贴在八仙桌腿上,心里暗暗数着:“这已经是第四个男人了。”
上京城郊,一处偏僻的小四合院里,定国侯身姿修长,一袭月白色锦袍更衬出他的俊逸不凡。
他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明亮,透着刚正不阿的英气,虽已步入三十多岁到四十岁的年纪,却依旧面容俊美,神色间尽显沉稳与坚毅。
他打发婆子出去,而后亲自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给眼前的女子洗脸擦手。
女子同样三十多岁到四十岁左右,她缓缓抬起那双杏眼,眼神清澈得仿佛一汪清泉,只是与她那蓬头垢面、略显狼狈的样子极不相称,让人难以猜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面无表情地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冷冷说道:“令书韵,我不需要你的假慈悲,我愿用一生换我女儿无恙,望你念在当年的情份上,让你表妹手下留情,不要再查我的孩子,我不可能让她沦为她攀权的棋子。”
令书韵缓缓放下手里的毛巾,一脸内疚地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