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宁愿飞去踹犬和千种两脚。
“事先声明。”六道骸没什么感情地看了他手上的指环一眼,“就算帮你修好了裂痕,能唤醒彭格列的意志的,也只有十年前的彭格列。最多也就是让你以后使用火炎时不至于把它彻底弄碎而已。他自己要把意志储存在这里,就算弄坏了也没人怪你。”
“话说回来。”望月秋彦想了想,“狱寺他们说是你去找的我的尸体,能隔着世界跑到这里,你果然是在我的尸体上做了什么标记吧。”
沢田纲吉的计划,总共没几个人知道。
六道骸就是其中知情的一个。
他听到这话,稍稍扬起眉梢:“你要现在讨论这个?”
“刚想通的。”望月秋彦诚实地坦白,“我还以为以你讨厌我的程度,会找也不找,随便和狱寺他们说个答案交差。”
——“可是好疼啊,老师。”
能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已经算是巨大的进步。刚刚的几分钟里,六道骸将那些记忆迅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站在望月秋彦的身边,看着他用手背盖住眼睛,尽力地牵动唇角,扯出个狼狈的笑。
“但是一码归一码。”望月秋彦用枪戳了戳他,“你不要用奇怪的幻术,久作很难教的,他晚上又要做噩梦了。”
六道骸瞥了眼他的动作:“发现彭格列藏在戒指里的事怎么不生气,你之前不是也讨厌他吗。”
望月秋彦:“……”
望月秋彦:“我说真的,再偷看我的记忆,连你的同伴一起打。”
“哦呀。”六道骸握住冰冷的枪口,顺势将他扯近一些。他的一只手托在望月秋彦的腰后,饶有兴致地低下眼睛,“你现在能接受有男人喜欢你了?彭格列花言巧语一会你就信了?”
“花言巧语?”望月秋彦哂笑,他看了眼六道骸的手,不以为意,“现在这个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你舞会上的舞伴。”
“骸。”
没等六道骸回答,时隔许久,望月秋彦难得没有用充满敌意的声音,连名带姓地喊出他的名字。
六道骸眯了眯眼,看着望月秋彦勾着唇角,懒洋洋地问他。
“获得自由的感觉怎么样?”
这真是个充满讽刺性的问题。
嘴上说着要说着除掉世界上所有的黑手党,实际上自己也辛辛苦苦为黑手党打了十年工。
从监狱里出来的下一秒,稍微适应了一下身体,就要马不停蹄地从欧洲赶到日本,帮十年前的那群小孩子战斗。
自由是什么东西。
抓不住的雾就是自由吗。
“那你呢?”六道骸反问,“卡洛,你自由了吗?”
望月秋彦认真地在脑中思考这个问题。
“你不是看到了我的记忆?”
过了几秒,望月秋彦回答他。
他的金瞳里带了些难以言喻的热度,把话说得坦然。
“从我选择去找白兰套取情报那一刻起,就已经舍弃掉一部分的自由了。”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将白兰杰索引诱至港口黑手党,牺牲那群异能力者削弱他的实力,逼出他的秘密,再在对方最为脆弱的时候予以致命一击——
森鸥外在听到他的计划时,思索了一会,问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那时的夕阳烧红了整片天空,望月秋彦看着爱丽丝画的全家福,笑着说“那不是又毁掉了您最爱的横滨吗”。
望月秋彦没有亲手把自己培养出来的东西摔碎的打算。
从能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喜爱的那一刻起,望月秋彦就清醒又绝望地意识到,自己以后会越来越弱。
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变多了。
他的弱点也变多了。
真是奇怪。
明明和Reborn的教导截然相反,怎么他却不觉得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