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这么说。”森鸥外看了眼他身上和去的时候没什么差别的装扮,“是因为觉得只有我会被你说服,不敢先去见太宰和中也吗。”
“我可没有不敢。”望月秋彦纠正,“我只是有点良心不安,用害怕来形容就有些过了。”
他说完,将爱丽丝放下,顺带将那封有彭格列印章的信推到了森鸥外面前。
“沢田君送您的。”
瞥了眼上面红色的火漆印,森鸥外的双手交叉,并没有立即打开的打算。
“我还以为你真打算私奔了呢。”森鸥外慢悠悠道,“出发前对太宰做了那种事,又忽然音讯全无这么久,这不就是那些糟糕的小说的内容。”
望月秋彦:“您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东西了。”
“没办法。”森鸥外莞尔,“大家在论坛里可是发得绘声绘色,给太宰还有中也提供了很多思路,连我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言论自由过了头,望月秋彦觉得有一天自己迟早要给他们禁言。
“中也是第二天知道的吗?”望月秋彦回忆起那天在走廊里中原中也一头雾水的样子,猜测他可能是真的要抓自己去打一架。
“差不多吧。”森鸥外说,“但这可不是和你打一架就能消气的事情,欺骗对于中也来说可是很严重的。”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意外,但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
望月秋彦恶劣地发表自己的感想。
“难道森先生您做正确的事以前,还会考虑别人的看法吗。”
森鸥外无辜:“哦呀,你要在他们面前也这么说?”
望月秋彦微笑:“就算我两天不睡觉,我也没堕落成傻瓜。”
“之前的外套呢?”打开沢田纲吉的信看了会,森鸥外忽然问。
“都是血,扔掉了。”
“是吗。”森鸥外勾着唇角,语意不明,“望月君,对你来说是两天,对我而言可是实打实的半年。要是一点责罚也没有,似乎难以维护港口黑手党的规矩。”
“论坛里有些人的提议还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试试?”
森鸥外的耐心实际上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就快没了。
在此之前,他和望月秋彦一样,并不清楚两个世界时间流速的差别。
偶尔也有对自己做出的决策产生质疑的时候。
森鸥外有时候也会去想,其实望月秋彦不回来也挺好的。一切回归正轨,要是世界的通道不再打开,那自己也就少了很多威胁。
其实最开始知道他这辅佐官恋爱脑的时候,森鸥外想的是怎样将这份“恋爱脑”也利益最大化。
他和尾崎红叶不一样。要是望月秋彦的“恋爱对象”能给港口黑手党带来情报或利益,那放他出去玩玩也不是不行。
一直以来,森鸥外都认为,自己对那位总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辅佐官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他只是想看那虚伪的笑容卸下来。
森鸥外只是想知道,这样的家伙身处欲望的漩涡时,那张漂亮的脸上会不会再出现每次反驳他时的游刃有余。
所以,森鸥外对于他并没有那种小孩子的独占欲。
他是个成年人,还是个不太正直的成年人。
别说亲吻了,就算是上床,森鸥外可能也只会坐在一边,饶有兴致地观赏自己那位能说会道的辅佐官失态的表情。
能坐到首领这个位置,森鸥外自然是主导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森鸥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这辈子,的确遇不到第二个像望月秋彦这样的人。
聪明又恶劣,表面上纯洁无辜地甜言蜜语,转头又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在发现梦里的那人喊出“森先生”的名字后,森鸥外就意识到,自己对于望月秋彦而言,似乎有种微妙的,超过掌控欲的欲望。
侵犯他。
占有他。
当然,要是有一天他将枪口对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