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一拳一拳捶着李徇的脑袋。“李徇,你说这些没用。”李徇眼中有血有泪,当初年纪轻轻隐藏在李家,后又去了武安侯府,这些年他与秦峥的交情不是假的。就算不是真正的表兄弟,在李徇看来,二人多少也有点情谊。就在李徇快要撑不住昏过去时。秦峥盯着他,蓦地发问:“当初你为什么带走萄萄?”这些日子,这是秦峥没想通的地方。李徇吐了口血,“秦峥,我也不至于那么冷血无情,我坑了江令窈一把,那孩子我下不了手,比起在侯府里长大,她去外面也许还能有另一条活路。”当初李徇绝不可能说出萄萄的真实身世,不然秦峥就势必会怀疑县令府上的那一夜。稍有不慎,秦峥就会顺藤摸瓜,查出李徇和西狄的关系。比起这些隐患,他直接带走萄萄省了大麻烦。“秦峥,这些年我唯一做的善事,就是当初把萄萄带出秦家。”不然萄萄早就死在了秦家后院里。只有这件事,李徇才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恨。他还算是救了萄萄一命啊。秦峥盯着他,双目赤红,眼中恨意勃发,滔天杀气。牢房里还在继续问审。可就在这时,不远处,数匹马儿急奔而来。“有线索了!”随着那几人翻身下马,一个身穿黑衣,头发花白的青瘦中年男子从马上被丢了下来那人面色灰白,心口肚腹都有几个窟窿。死不瞑目,睁着眼睛。李徇一见那人,便双目圆瞪,一脸难以置信。秦峥见状,眼眸微眯。“大巫师?”李徇眼神灰败。从牢房中赶出来的张滔与陈锋立即奔了过去。“这人是在山里一处山谷里找到的。”陈锋比对了伤口,松了口气道:“有线索了,立即再去找!”此人便是那李徇口中的大巫师。他身上伤口全是周道叙的刀法所为。大巫师之死给众人传递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周道叙还活着!西狄军还在僵持,见大周军队没有动作,西狄军也不敢贸然行动。莫安等人以最快速度赶到常州,又来到了兴城。在得知周道叙失踪后,皆是面露凝重。陈锋皱眉道:“你们来了兴城,那京城怎么办?王妃那里可安排好了?”莫安皱着眉:“正是王妃命我等前来。”那深山连绵不绝,想要找人并非易事,好在张滔和秦峥尚能临时坐镇兴城。……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因着先前夺了西狄的粮草重城,如今西狄军队粮草受限,这个严冬过的十分艰难。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寻找半月之后,就在除夕这日傍晚。有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兴城外。这二人皆是衣着麻料,头戴斗笠。其中一人身形清瘦,取下斗笠之后,露出光秃的头顶。原来是个和尚。那和尚面容慈悲,眉目平和。至于他身侧那人,身形极高,他盯着守城将士,眉目冰冷,眼神凛冽。张滔正在城楼巡视,偶然瞥见底下两道身影,正欲说话,就见底下的男子看了过来。如野狼一般锋利警惕的眼神盯着张滔。张滔当即愣在原地,他猛地一下反应过来。“回来了,周将军回来了!”城门打开,那和尚看向周道叙,“施主,你我之约此时开始,未来种种,皆非定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周道叙眼眸微眯,“大师多虑了,周某从不信命。”那和尚摇了摇头,笑着不语,随即转身离去那和尚迈入风雪里,身影逐渐消失。-与此同时,武安侯府。今晚除夕夜。两府的人都齐聚在明华堂内过除夕。周道叙不在,宿窈近来身体不适,今夜宫中除夕宴也只有长公主前去了。自从莫安等人离京后,宿窈后来按捺不住,还是去寻了长公主。长公主知晓周道叙失踪一事,但还算淡定,只道西境军情复杂,让宿窈莫要着急。这半月来,宿窈心里不安越来越重。小桃也不敢轻易劝慰,岩晖院里气氛顿时冷了下来,直到今晚除夕才好了些。明华堂里热闹非常。宿窈强打起精神坐了会,但肉眼可见地脸色不好。秦老太君:“窈窈,你若不适,就先回去歇着。”秦老太君眼中的关切不是假的。宿窈手心里都是细汗,她没勉强,也就带着萄萄回公主府了。秦承郢望着娘亲背影,咬了咬唇,对秦老太君说道:“我还有话要对萄萄说。”秦老太君心里叹了口气,“去吧。”秦承郢立即跟上了娘亲和妹妹的脚步。秦承郢很快就追上了前方两人。秦承郢犹豫很久,喊了一声,“大伯母,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命人去请太医?”,!这下半年,秦承郢又拔高了一截。宿窈停下脚步,她面色十分难看,正欲开口,可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晕倒了过去。宿窈这一昏迷,可吓坏了萄萄和秦承郢。“娘亲!”“娘亲!”周围人少,秦承郢顾不得太多,仓促下也喊了一声娘亲。小桃心跳都快停了,她吩咐人带着萄萄回公主府,直接背着宿窈奔回岩晖院。又去了李光亭院子里,直接把人提了过来。李光亭这一把脉,面上严肃。当晚,岩晖院忙活了一整夜。明德出宫后,也赶来了岩晖院,武安侯府那边没敢惊动秦老太君,只有三太太和四太太来了。等到子时后,李光亭让小桃喂宿窈喝了药,情况才算稳定下来。明德让三太太和四太太先回去,顺便把秦承郢带走。萄萄和秦承郢一直守在娘亲身边。秦承郢不愿离开,除夕过后,他又大了一岁,府里能管住他的人不多。顶着长公主极具压迫的眼神,秦承郢也不想离开岩晖院。明德心中叹了声气,让三太太和四太太先回去,她留下了吕嬷嬷,务必看着两个萝卜头,最晚一刻钟后就得去睡觉。萄萄还在哭着,她不敢发出大的动静怕吵到娘亲了,只是小声呜咽着,她趴在床边,任由小桃和玉兰说什么,萄萄都不走。秦承郢紧抿着唇,眼泪怎么都忍不住,他问李光亭,“我……她怎么了?”李光亭扫了眼秦承郢,语气淡淡,“从前旧伤。”:()二选一被弃,我失忆,前夫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