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道叙刚沐浴出来,院外就传来动静。“小姐,您慢些!”“爹爹!你回来了吗!”“爹爹!”周道叙看了眼宿窈。宿窈朝他扬了扬眉,“萄萄来了。”萄萄昨晚睡得早,不知道周道叙回来的消息,早上玉兰一说,萄萄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就来了。周道叙来到门口,接住扑到他怀里的小家伙。萄萄抱着周道叙的腿,仰头瞪大眼,“爹爹黑啦!”宿窈没忍住弯了弯唇。周道叙盯着脚边的萝卜头。这小家伙和宿窈长得极像,满心满眼都是欢喜,跟她娘昨晚刚见到他时一样。萄萄眨了眨眼,歪头:“爹爹怎么不说话?”周道叙上一次带这种年纪的小屁孩,都是十多二十年前带周锦遇的事了。他喉间微干,轻咳一声,“萄萄。”萄萄伸出手,“爹爹抱。”周道叙把人抱起来,余光瞥见宿窈。二人目光相对,宿窈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娘亲,我饿了。”周道叙抱着女儿去了桌边,“用膳吧。”一家三口入座,萄萄坐在她专属椅子上,她左看右看,凑到周道叙面前,“爹爹,你怎么都不笑?你见到萄萄不开心吗?”周道叙:“没有的事。”他唇角勾着,目光瞥过宿窈。宿窈给萄萄倒了一杯牛乳。见妻子不说话,周道叙又道,“爹爹也很想你。”语气干巴巴的。萄萄皱了皱小眉头。“那爹爹想娘亲吗?”“我和娘亲每天都可想可想你了。”话落,周道叙望向宿窈。宿窈身姿挺直,气色红润,像是也在等周道叙的回答。母女俩都望着他。周道叙开口,“爹爹也很想你们。”宿窈嘴角浮起浅浅弧度。萄萄这才满意了。用完早膳,一家三口便去了长公主主院。萄萄走在最中间,两只手牵着爹爹娘亲。萄萄许久没见周道叙,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爹爹果然没骗萄萄,树长大了,爹爹就回来了!”“娘亲说我又长高了。”“爹爹不在,娘亲之前还生病了呢。”说到这,周道叙目光落在宿窈脸上。她表情淡淡的。过了一晚,宿窈脸上就全然没了昨晚见他的喜悦。周道叙唇角抿成直线。萄萄嘴里不停,说着娘亲时,她吸了吸鼻子,“爹爹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宿窈声音温柔,“爹爹最快时间回来了。”“那好吧,以后爹爹都不能离开这么久了。”周道叙始终看着宿窈。长公主远远就见到一家三口来了。敬先虽是不记得事了,但对宿窈没什么区别。长公主轻叹一声气,“这样还行。”吕嬷嬷笑道,“王妃可是王爷的金疙瘩,失忆了都不会忘的。”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宿窈走近时,正好就看到长公主打趣的目光,她耳朵发热,“娘。”长公主看向周道叙,“昨晚可还习惯?”周道叙淡淡嗯声,“劳母亲挂忧。”萄萄乖乖唤了声祖母。周道叙久没归家,夫妻俩先是一同敬了茶。长公主院里安静,夫妻俩待了会,用完午膳后,便被公主娘赶走了。萄萄课业不停,继续回棠宁院上课。夫妻俩直接回了岩晖院。晚上还要赴侯府家宴,宿窈回到屋里便准备午休,而周道叙则是去了书房。宿窈裙身刚一解下,身后便来了人。宿窈一听脚步声便知道了,她身上还穿着中衣,那料子是薄丝,日光穿过布料,隐约透出曲线。周道叙顿住脚步,他移开了眼。宿窈披上袍子,她这才转身,“晚上有家宴,你要休息吗?”话落,她便坐在梳妆镜前,开始卸下珠钗了。周道叙来到她身后,“我有话同你说。”宿窈望着镜中的人,周道叙生的高,镜中人影看不全,她只好转过头,望着他,“什么?”宿窈语气软软的,眼中澄澈莹润,让人说不出一点拒绝的话。周道叙手指微动,控制不住想要抚上她面颊。周道叙抿紧唇,“我接下来会很忙。”宿窈眨了眨眼,“哦。”“夜里回来的晚,恐怕会吵到你休息。”宿窈脸上笑意微僵,长睫微颤。周道叙嘴里的话只好打了个转。“我会尽快处理好。”“若是晚了,我便歇在书房了。”宿窈咬了咬唇,“可书房睡着不舒服。”周道叙:“无碍。”周道叙与宿窈的相处方式不像是其他夫妻,若是旁人,多是家中主君在前院有处院子,偶尔才会来后院与妻子同住。而周道叙和宿窈一直都是同住,如非意外,二人都没有分开过。宿窈眼睫挡住眸色,她嘟囔一句,“你该不会还得规定几日才能回房睡一日吧。”周道叙:“不是。”宿窈转过身,声音赌气道,“那随你好了。”二人成婚以来,生活中只有彼此,宿窈没有别人大度端庄,随时都要迎合夫君,她有自己的脾气,这些小脾气还全是被周道叙宠出来的。宿窈垂着脸。身后的人走了。脚步声远去。宿窈眼眶发热,背影看着孤零零的。没一会,脚步声又近了,宿窈抬头,周道叙又折返回来。男人皱眉,“哭了?”宿窈嘴硬,“没有。”周道叙半俯下身,“我去关门了。”宿窈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映出周道叙的倒影。周道叙轻叹声气,大掌抚上她面颊,擦了她眼角的泪珠。“那我每晚都回来。”宿窈没应声。周道叙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到了窗边高脚桌上。周道叙握着她下巴,看着她,“说话。”宿窈轻轻哼声,“书房没床也没软榻,你要睡书房只能睡地上。”周道叙勾了勾唇,从昨晚到现在,露出第一个真切实意的笑。“罢了,我要是去书房睡一晚,有人恐怕以后都不让我进屋了。”宿窈身体都被周道叙禁锢住,她下不了桌,只好推着他胸膛。“你别说了!”:()二选一被弃,我失忆,前夫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