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长安候夫人听说此事,心慌意乱之下再去求亲朋,亲朋俱都告病不见;即便见了,也多方推诿为难。
长安候夫人见状,不免心凉,此时更有大势已去之感。
可怎么会呢?
明明就在昨日,侯府还煊赫显耀、繁华着锦。
难道就因为一个云莺,因为一个陈宴洲,盛隆了百年的长安候府就要倒下啦?
不可能!
她也不允许这成为可能。
长安候夫人扛着深入骨髓的头疼,又挨家挨户拜访起来。
可惜,这些往日薄有交情的府邸,她连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恭敬的送了出来。
长安候夫人回府时,外边天色都黑了。
正月的京城冷风刺骨。
明明再过几天就开春了,可这天天冷的滴水成冰。
长安候夫人常年养尊处优,可这两天操持着府里的生死大事,一刻都不敢停歇。
她本就有严重头疾,冬天见不得冷风,可这两天那还顾得上这些?
又因为昨天被淑清伤了眼,御医说要忌心情大悲,她也顾不上了。
长安候夫人头疼欲裂,眼睛疼得看东西都模糊,还不住的淌着泪……
她一整天都没吃饭了,身心俱疲之下,一进入家门便直接倒下了。
刘妈妈诸人见夫人晕倒,吓得赶紧搀扶。
长安候夫人却又在此刻睁开眼,挥退了他们,“我没事儿。天晚了,快回院子吧。”
她是整个侯府的主心骨,若是连她都倒了,这府里就彻底完了。
等回了院子,却见世子夫人正焦灼的等着她。
世子夫人眼眶红肿,面色惨白,嘴唇干瘪甚至起皮。此情此景,让长安候夫人心又更沉了些。
不出她所料,世子夫人没有说动她的娘家人,去帮侯府渡过这个难关。
连姻亲都是这个态度,似乎更说明,此关长安候府过不去了。
但是,怎么会呢?
即便长安候府真要倒,也不能只在一夕之间吧?
长安候夫人枯坐在花厅里,面前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晚膳,她却一筷子都没动。
她浑浑噩噩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就是此时,刘妈妈匆匆进来说,“夫人,三姑娘吵着闹着要见你,还说,还说……”
“说什么?”
“三姑娘还说,许是她有办法救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