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爬墙啊?”
“不然呢?操,怎么着?你行侠仗义还敲门而入是不?去到人家门口怒喝一声‘老贼开门,拿命来’然后砰砰砰的敲门对不?”
“也不是这么说的,就是这个墙有些高,你找个矮点的行不行?”
“行行行,哎呀……跟你出去一趟是真费劲,今日我们先找个熟人家里爬一爬,这样,许敬宗家的后院墙矮,我们去做个适应性训练。”
“行,走!”
这时间一晃就来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马周就被人叫醒然后来到了京兆府的监牢之中。
他进入之后,站在一扇监牢之外,看着里头正躺在那呼呼大睡的二人,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而还没等他说话,京兆尹按着帽子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冲了进来,他来到马周面前:“马相……这是出了什么事,倒是叫您亲自来了。”
马周都不好意思解释,指了指牢房里的二人。
这地方灯光很暗,京兆尹便命人取来了火把,当火把亮起之后,他看到牢房中二人的面容时,胡子一大把的京兆尹顿时年轻了四十岁,当场给吓成了孙子。
这牢笼之中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夏林跟张仲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京兆尹急忙唤来了这地方管事儿的人,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你们是瞎了狗眼!?”
“大人息怒啊……大人。这真不能怪我们,这两位大人三更天时穿着夜行衣开始爬许大人家的后院墙,遭巡查的城防士兵现就追了他二人八条街,一路追到了大理寺衙门门口,他们翻墙进了大理寺,城防军不敢抓便通知了察事司,察事司的曹公公进去了,然后带着这二人神色古怪的出来,他说……”那管事儿的捏着嗓子学着察事司曹公公的语调:“这事儿你们就莫要管了,我这便亲自将他们押送至京兆府的监牢之中。去,知会一声马相,叫他来提人吧。”马周在旁边仰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突然毫无预兆的笑了出声:“好好好……”
这会儿许敬宗作为当事人也衣冠不整的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着这俩因为爬他家院墙而被抓到京兆府中的人,看清楚是谁之后,许敬宗皮燕子都差点没夹住,如果不是他腚力还可以,他恐怕都要化身喷射战士了。
让一个夏林和一个察事司张仲春半夜凌晨亲自穿着夜行衣爬自家后院,许敬宗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犯天条了。
人生的走马灯已经过半,他认真审查了一番真的没想到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夏林……
难不成是他在外头养的那个唱戏的小娘子跟夏道生之前有什么绮丽的故事?
也不能够啊……那小娘子今年才十五岁,刚刚从梅州随着父亲来京城卖艺啊,应当不认识夏林啊。
不过也难怪许敬宗害怕,那他能不害怕么?这跟在自己家后院看到皇帝的尸体有什么他娘的区别!~
“马相……我真的没干什么……”
马周听到许敬宗声音都带颤了,他扬起手摆了摆:“可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了马周的安慰,许敬宗心中好受了一些,而这会儿天空已经泛白了,外头的鸡开始叫唤了起来。
鸡一叫唤,夏林直接就从地上坐了起来,他迷迷瞪瞪的看着面前的人,还颇为吃惊的说了一句:“好多人啊。”
“府尹大人,若是你不打算审他们二人,我便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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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京兆尹愣了片刻:“审……审谁?”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审?审谁?审面前这二位?审什么?审他们半夜为什么要去爬朝廷命官的墙头?
“哦……下官知道了,审是要审的,不过审的话倒是需要有人告,不知许大人是否状告他二人?”
许敬宗看了一眼牢里的夏林又看了看京兆尹,心中暗暗给他判了个死刑,必须要刀砍十八个时辰不带停顿的,细细的剁成臊子包起来。
“那……那就不告了吧。”
夏林跟老张就这样被马周领了出来,浮党的一二三四号人物此刻走在清晨金陵城的大街上,路边的包子铺已经开始营生了,夏林看了一眼那桥边馄饨,吸了吸鼻子:“整一口?”
然后就这样,这四个能操纵当前朝堂局势之人就坐在了馄饨铺子外头支棱起的桌子旁等着餐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