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许多卷宗,也经手了不少案子,像是取下人皮这种骇人的事,还是头一回瞧见。她说着,看向了邬青衫同邬见道兄弟二人,眼神中带着询问。
“死者同你二人生得如此像,极有可能是你们的血亲,你们可识得?”
周昭的话还没有说完,邬青衫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站在他身边廷尉寺众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而邬青衫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我阿爹!”
周昭心中一惊,还没有来得及问,那边的邬见道已经回过神来,他愤怒的看向了邬青衫,“剥皮,竹人……邬青衫,你怎么还有脸喊他阿爹!杀人凶手,分明就是你那贱人娘!要不是你们母子二人,我阿爹就不会死!
你们根本就是杀人凶手!你怎么有脸姓邬!怎么有脸蹴鞠!你怎么有脸好好的活着!”
邬见道说着,猛冲过去,抬脚就朝着邬青衫的心口踹了过去。
邬青衫一动也不动的,丝毫没有闪避之意。
邬见道这一脚又急又重,若是踢到邬青衫胸口,那他不死也得重伤。
周昭抬手要拦,却见李有刀苍老的大手伸了出来,直接揪住了邬青衫的衣领,将他拖到了一边,与此同时他亦是抬出了脚猛地朝着邬见道的脚踹了过去。
二人脚接触的一瞬间,皆是一个趔趄,险些双双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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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刀嘶哈嘶哈的抖了抖脚,转身一巴掌拍在了邬青衫的脑门上,“你搞什么鬼?我们廷尉寺可以不长心但不能不长嘴不张腿,任由人污蔑,任由人打骂?搞搞清楚哟,你每日都在吃白饭吗?人家都欺负到你脑门上来了。”
李有刀说着,给了邬见道一个轻蔑的眼神。
“他跟你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他没有脸喊爹,你就有?你刚才还用脚踹了你爹的脑袋呢,你又有什么脸?”
李有刀说着,呸了一口,“廷尉寺同北军都在,你一个少府小卒,竟是敢当众伤人!好大一张脸!”
一旁的陈季元听着,忍不住撅起了嘴。
他们在廷尉寺被许晋欺负的时候,李有刀怎么不给他们出头。
李有刀像是长了后眼睛似的,他猛的一回头,瞪了陈季元一眼,“你自己没长嘴没长手,还怪老夫?要点脸。”
周昭感觉到李有刀的眼睛朝着她看了过来,缩了缩脖子,赶紧将那球还有人脸全都包了起来。踢球的所有人脸色都不是太好,李有刀的话像是刀子一般,插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方才,他们所有人,都用脚踢了那个球,踢了邬青衫同邬见道父亲的脑袋。
便是半夜醒来,都恨不得给自己脚来上一刀,再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们有罪。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昭给苏长缨使了个眼神。
苏长缨会意,招呼了附近的北军将廷尉寺同少府的众人夹在中间,一行人朝着廷尉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