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我也当真没有处于另一人的画卷之中吗?”江林一时间有些恍惚,当真如故事所言,分不清自己是庄周,还是蝴蝶。
顾安宁这才注意到江林的异样,不由问道:“太爷爷,您怎么了?”
老者被他的称呼,弄的愣了下。
江林的年纪始终和外界保持一致,看起来和顾安宁差不多,却被称作太爷爷。
或许是因为辈分比较高?
老者没有想太多,只道:“我看这位爷,似乎因画生出了些许领悟。”
“领悟?”顾安宁更是讶然,这能悟到什么?
江林的视线移向老者,似清醒,又似迷惘的问道:“若要改变画作,又不毁去画作,那人该如何去做呢?”
老者被他弄的有些毛,却又不能不答。
苦思片刻后,道:“或许唯有所有画作合而为一,便好似我这飞鸟图,倘若画中枯枝与此方天地合为一体,来年开春,必有鸟儿落下,这便是真。既然是真的,便没有被毁掉一说。”
“若仍只是画作,那便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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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画中的世界来说,一切都是真的。真真假假,如人生反复,哪有那么好分辨。”
老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些许幽怨之色,叹出一口气来。
他只是随口一言,讲出自己的人生感悟。
可这话对江林来说,却如醍醐灌顶。
眼中的迷惘,一扫而空。
“画作合而为一,便不会毁掉,更没有真假之分?”
江林死死盯着那副飞鸟图,上面只有一截枯枝,必然是假的。
可如果这幅画与现实融合,还能是假的吗?
拿不起的烧饼,是因为存在于画中。
可如果那不是画,烧饼便可轻而易举的拿起来。
丝丝感悟,让江林的气息开始不断增长。
天地间的元气被引来,无需灌注,便直接出现在江林体内。
他是画者,也是此间君王。
别人需要天地元气注入来提升,他却可以信手拈来。
从右手开始,一根根手指,褪去了银白之色,变得洁白如玉。
马凝烟花费八年时间,才凝聚出右手的道骨。
而江林,只是片刻间。
这并不是结束,只不过是开始。
从手指,到手掌,再到手臂。
然后是左手,左臂。
顾安宁瞠目结舌的看着江林,在极短时间里,两条手臂凝聚出了道骨。
这样的度,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