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栋眼球震颤越发厉害,整个人都在发抖。
一瓶不够,翟衡抽取了第二瓶,再次把毒往他的手臂里注。
在一旁早已被吓得不成样的常鹤清往外爬,试图逃,却被周年一脚踢回来:”呃——”
给路栋注了两瓶毒,又是常鹤清,再就是商元纬。
逃不过,一个也逃不过。
商元纬望着那个针头,惊声:“小姐我错了!我错了!”
他使命往商染脚边爬,一边爬嘴里一边咕噜喊着:“小姐我错了,饶了我,求您……”
但他爬不过去,人前几堵墙,像是扎根在此永远不走了。
“小姐!小姐!”商元纬不怕死,可他怕毒。
他知道那毒有多可怕,有多折磨人,生不如死!
翟衡笑了一声,淡淡定定地重新抽取毒液,抽完又朝商元纬这儿走近。
他越走近,商元纬越心悸,一个劲地摇头:“我错了……我错了……小姐!”
“我没错就行。”商染侧靠着,笑声一扯。
商元纬已经被注毒了。
他逃不过,常家姐弟逃不过,这黑室里的人都逃不过。
商元纬之后,常芷钰和常彦也没被放过。
不是一点儿,是大量的毒。
一个个上了刑场,昏死的商辞修也没有逃过这一劫。
盛迹迟身上有的,商允淮被人下的,他偿还不了,就比他们更痛苦。
一个残躯,两种罕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彦的胳膊已经发青发肿,人无力坐在地上,费力地睁着双眼望着沙发边处变不惊又意懒至极的人。
果然是商染,果然是盛景呈,洞晓一切,恣睢狠骜,心狠手辣。
和传闻一模一样。
半月前。
商家老宅。
夜晚,商允淮从书房出来,脸色微白,紧蹙着眉,一步步提着沉重的腿往楼梯口移动。
他走得缓慢,每一步出去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看起来艰难得极。
长长的走廊灯光极其柔和,商允淮到了楼梯口,颤抖的手搭上扶手,又开始费力往上爬。
时间难过,他到自己房门前时,自己喘得不行了,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他单手扶着门框,右手抬起指纹打开门锁,眼下的视线从侧边远处黑暗处一带而过,然后推开门。
进了门,他又抬手缓慢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