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晃晃地来到一处地方,抬头赫然就是武安君府几个大字。
正大光明地爬墙进去,遇到同僚就亮身份,他们从她紧绷的小脸上看出她有要事,于是便放行了,不过也有个别捂着鼻子劝她:“下次再要有紧急的军务,还是换身衣服来吧。”
一身酒味,熏死人了。
姜纨沉静地点点头,没人知道她此刻已经失了神智。
一路往里走,终于来到熟悉的院落。
看到屋内不属于她的灯火,她张嘴就想嚎啕一声,头顶突然浇下酒水,淋得她短暂清明了些。
一抬头,林枭那张死脸映入眼帘。
好家伙,她竟然来听墙角。
姜纨抹了把脸,脚下蓄力,飞身檐上,差点摔倒。
还不待开口,迎面扔来一壶酒以反作用力替她稳住身形。
姜纨想了想,反正今夜都是失意的人,罢了,罢了,不打了。
喝酒。
她们不大敢发出声音,只一个劲地吞咽。
本来就醉醺醺的姜纨更醉了,想高歌一曲,十分了解她的林枭将匕首的头塞进了她的嘴里,用眼神警告。
这眼神实在没有威慑力,眼睛又肿又红的林枭跟她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一想到这姜纨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空气中传来林枭鸟悄声:“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秒懂的姜纨摇头晃脑,满脸的难受隐忍。
怎么可能不在乎,平常嬉笑怒骂何尝不是一种试探,但都没有好结果。知道了自己和大人没可能所以一直压着而已。
与大人上下级的距离已是最好,再近些,要灼伤自己的。
从前是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后来是因为有个她认可的人在照顾大人,让她懂得止步了。
他是她最初的希望与悸动,她想过将那种心情一直保下去,敬重他渴盼他,然后保留那一寸的距离就好。
可是……
自己成全,和对方两心相许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她还是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