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家都说这样是妖不妖、人不人的。
小说看多了,虞菀菀不自觉就脑补一出催人流泪的爱情故事,夸赞他的举止:“那你人还挺好的啊。”
“各取所需。”他倒是很诚实说。
等会儿。
他们从孟章怡指的路掉下,薛祈安明显知道这里的状况。
“你是在帮孟章怡的夫君收骨?”虞菀菀忽地反应过来。
孟章怡是抽妖骨的妖,他夫君死在赵叔炼的法器里。
差一点,就差一点,脑海里杂乱无章的信息就能串到一处了。
但是什么时候呢?他是从什么时候认识孟章怡的?
孟章怡在这里被关一年多。
周围白骨纵横,钟乳石的水滴还滴滴答答坠落在地,不晓得从何而起的阴风仍如常吹着。
“师姐猜出来了?”
很容易就从她目光的微变中猜出想法,薛祈安眉弯如月,很轻地一勾唇角道:“真棒。”
毫不吝啬的夸赞。
虞菀菀觑着少年含笑的面容,背脊蓦地一寒,她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心里竟然生出股很荒谬的猜测:
他要把她杀人灭口。
“但抱歉啊,没有奖励。”那股清冽淡然的嗓音里连笑意都如旧。
眼前蓦地一花,像道银白疾风,少年忽然从她视野里消失。
鬓发被风带起的刹那,那对寒凉的雾蓝色眼瞳已至跟前,她的几缕乌发被削断飘落。
当啷!
身后利刃铿锵相接,有几滴温热液体飞溅至脖颈,滚烫地没入衣襟。
鼻腔涌入股淡淡的异香。
她被少年拦腰往怀里一带,听见他闷笑一声,胸膛微动和心跳混着震得她耳膜发颤。
他赤手接住那把寒光凛然的剑刃,满不在意不停淌落的鲜血。
“灵核不在我这。”
薛祈安随意睨了眼被砍断飘落的青绿发带,抬眸看向面前青年,懒洋洋笑道。
当然不在他这。
毕竟需要驱寒气的又不是他。
突然的变故令二者皆是一愣。虞菀菀惊愕看他。
那几滴液体是血。
竟然直接空手接刃!怎么想的啊?
瞧清对面拔剑的竟是薛明川,她立刻要拦说:“等等,要不先谈——”
脑袋刚转点儿,立刻被他捂住摁回怀里。
“师姐,希望你在合适的时候合适地乖一点。”少年淡声说。
薛明川方才想必也经历一场恶战,一贯整洁的竹青色衣袍破洞无数,连腰封都被人挑断了。
妖冢内有禁制,他的剑内没法附上灵气,却仍气势凌然。
持剑人也似这把剑般,一身正气,毫不遮掩的怒火。
削铁如泥的寒霰剑立刻在少年掌心割出极深的伤口。
知道他是龙后,虞菀菀才忽地意识到四周浮荡的异香,是他的血香。
薛明川一击得手,并未再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