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祈安把她摁在自己腿上,揽着她的腰,懒洋洋地靠在她颈边,又像她接住他时的姿势。
满城风潇雨晦。
薛祈安颔首:“行。”
这下换虞菀菀拧眉:“可是雨好大哦,你淋湿怎么办?”
发带再柔软,捆过一夜、最开始又被她那样扯过几回,视线里纤长白皙的脖颈早就浸润浓郁的绯色。
漂亮是真漂亮。
开心是真开心。
虞菀菀想揍他,看见那张脸时又强行憋住。
温度好似一瞬蒸腾。
他已经、已经被废过筋脉,废过灵根了啊。
外头雨声渐小。
龙魄委屈巴巴抱住。
薛祈安:“好看。”
虞菀菀咬唇。
和她待着就行,不关起来也行。
虞菀菀面颊不受控地发烫,一箩筐的骚话憋不出一句。
虞菀菀摇摇头又点头,扭成好久没见的麻花样。
霎时疾风大作,糊起她双眼,手深陷烛火间。
虞菀菀再睁眼,脖子疼。
“不要。”
那是她在垃圾堆里捡来的破花布,洗干净,把纸巾揉成球塞成的。
长明灯打个哈欠,疲乏解释:“这是伪焰,除了亮着基本没用,你可以碰一下试试。”
剑穗被拆了又重新编一次。
“不错,这才像我薛鹤之的儿子。”男人惯常冷淡的嗓音竟多几分暖意。
好可爱。
龙魄避开她的视线,只把水又递来。
薛祈安没再说话,平静望她。
一张木质的脸忽地凑得很近,僵硬地递来杯水。
薛祈安支脸看她,理顺桌面其他搅在一起的绦带递过去,眉眼弯弯:
虞菀菀却彻底愧疚了。
下暴雨了。
“这儿风是挺大的,风景也不好。你想试着修炼吗?如果能开灵智,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这么大雨容易染风寒吧?
他没在意那片青叶,更没看她。
渐沉的夕阳,少年和树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伶仃孤瑟。
虞菀菀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少年摆弄她的头发,两边垂落的发辫不一样长也没说话。
窗已经更快地合上。
“剑穗?”
虞菀菀瞥一眼就头晕目眩,像坐过山车,从顶俶尔坠落的惊恐。
只能说这样违背本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