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天道重伤惨痛后的血泪。
虞菀菀怔愣,忽然对他陌生得很。
好在他死了,天地归于清明。
他其实不太能懂为什么要挑这样热烈鲜艳的颜色。
不晓得过去多久,喊杀声渐渐消止,被隐绰的欢呼和高歌取代。
薛祈安轻轻的,像生怕被听见似地轻声说。
他说话是软乎乎像棉花糖一样的声音,板正道:
她真的买了好多,五层的书架全塞满,还不够放。
“这、这样啊。”
这几日他只是懒洋洋得不想动。
天道才是世界之首。
他也没能复活她。
银龙却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转瞬即到他眼前,雾蓝色的双眸嗜血般冰冷。
“薛公子,你师尊呢?昨日下午就没见过他人了。”
许是为了缓和气氛,那人又问:“您要做什么?可需要我帮忙?”
少女浑身脱力般,瘫倒在椅子上,终于绷不住地嚎啕大哭。
金色竖瞳飞速回缩,刹那间,虞菀菀听见了凄厉尖锐的哀嚎,穿透刷刷雨声。
触感比一般的雨滑腻。
虞菀菀忽地反应过来一件事,在她死之前,薛祈安让她赶紧走,说的是:
看她哭成那样,虞菀菀自己也莫名有些难过,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薛祈安乖乖照做了。
朗日西沉,皓月东升。
“谁跟你是弟妹?你哪配得当兄长?嘴不要了自行割掉。”
就这几天能结什么道心!
薛明川却笑出声,怜悯和戏谑混杂,面颊神情依旧一派正气:
那位虞仙尊,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么?
“她说,如果有天莫名其妙传出她性情大变、或者跑路不见的事,就把它给你。”
下一瞬,落锁的门被力打开。
虞莞莞被吓了一跳:“这是谁在被处刑吗?
他父亲说过的。
那片银鳞甲成了唯一的光。
这是雷罚!
甚至没什么想要流泪的想法,只是感觉胸腔里空了点什么。
‘算了吧,就这样。’
他的影子被扯得很长,衣摆烈烈灼红。
“了不起,不愧是明川!”
“还不能清醒么?任你审判的时代已经过了。”
“杀了他,赶紧杀了他!这般恶种就不该留于世间!妖族都该死!”
“我从不晓得薛家竟然是这样行事作风!”
不能错过,不能让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