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被当做反面教材的多鱼:“……”
好你个蔺公,你清高,你了不起,我多鱼想离宫,你就不想离宫吗?
蔺公公脸不红心不跳,完全无视多鱼咬牙切齿的眼神。
蔺韶光“哦”了长长得一声,又嘟囔道:“三哥哥那么忙,难怪没空给我写信了,他一定很需要人帮帮他……”
蔺南星:“……”随便什么人去帮那秦公公都好,好大儿可千万不能去!
再说秦屹知如今已是御前风头无两的红人,还需要谁来帮他啊。
就是蔺南星如今回了内廷,得到的情报网都要受到秦屹知的干扰。
蔺南星忽然眉头一皱,放下了手中的打着地扇子,坐直身体飞快地翻阅手中的信笺。
秦屹知……秦屹知……
关于秦屹知的内容少的可怜。
秦屹知本人也足有一个月未曾与蔺南星和蔺韶光通信。
是谁封锁住了秦屹知相关的信报往来?
这一个月,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蔺南星神色骤然肃穆,凤眸敛得狭长犀利,他刚想叫逢雪进来议事,却听马车的车壁被叩响三声,刚好是逢雪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蔺公,有个女郎自称是小少爷的奶娘,名叫红珠,想见一见小少爷。”
“奶娘!”蔺韶光眼睛一亮,想了想道,“对!奶娘是叫红珠!”
秦家曾经的家奴和秦家的其他财产一样,都在抄家充公后被拆卖到了别处,可蔺韶光的奶娘作为一个奴婢,如何能离开现今的主家,来见曾经的少爷?
除非……这是她如今的主家,让她这么做的。
蔺南星眉头皱得更紧,道:“让她候着。”
逢雪喏了一声,脚步声缓缓离开。
候着的意思,就是等下总会接见的,蔺韶光一跃而起,已经在为了即将见到奶娘而高兴了。
沐九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弄得没了困意。
蔺韶光少不更事,但蔺南星能想到的这些问题,沐九如也能想到,他坐起身来,靠近了蔺南星,用孩子听不到的音量问道:“来者不善?”
蔺南星微微摇头,安抚地笑道:“无事,且看看她专程来这一趟是要做什么。”他从车厢里翻出一件外袍,披在沐九如的身上,道,“来,祜之,我们先把衣服穿上。”
沐九如点点头,顺着蔺南星的动作穿上衣服。
编织细密的布料带来闷闷的热意,也盖去纱衣下半遮半掩的肌肤,袖口忽然一沉,沐九如伸手摸了一把,是无愁被塞进了袖袋里。
他眨了两下眼睛,被蔺南星伺候着穿好衣服后,又摸出枚护心镜,帮多鱼一起给蔺韶光穿戴上衣物。
没一会儿,马车里的四人已是衣冠济济,每个人都穿得规规整整,还袖里藏刀。
逢雪带着自称是蔺韶光奶娘的女子上了马车,蔺韶光一见那人的脸,就对两位爹爹道:“她确实是奶娘!是我的以前的奶娘没错。”
红珠见了曾经的小主子,眼框也微微一红,她轻声道:“四少爷……”之后又恭恭敬敬地向蔺南星和沐九如跪拜行礼,道,“奴婢见过蔺公,见过正君。”
蔺南星拜了拜手,道:“起来吧。”他等人起身后,道,“你是元宵的奶娘,咱家便也不和你弯绕,是谁让你前来此地,所为何事?”
面对蔺南星的责问,红珠连忙从自己袖口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身份牌、引荐书还有一个信物。
“奴婢如今挂名在湘州秦知州府中做家奴,但实际上是在帮秦三少爷做事,他让奴婢带四少爷离开回京的队伍,暂时去湘州……”她一边作答,一边将三样东西放上桌面,视线规矩地低垂着并不乱看,道,“……省亲。”
省亲。
蔺南星咂摸了下这两个字,拿起桌上的三样东西看了看。
木质的身份牌是红珠自己的,上面简单刻了面相图,姓名、年岁、来历等。
而那封引荐书是湘州知州秦皑的,信中核实了红珠的身份,信末也盖有秦皑的私印。
不过这些都能做伪,最后那件信物却是秦屹知自己的身份牌。
宦官进出宫闱用的都是鱼符,身份牌反倒成了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的物件,用做信物分量足够,也不会给出行带来麻烦。
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尤其是后面两件,绝非区区一个奴婢能凑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