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闻姜被掐住喉咙提起,双脚离地悬空,拼命的想要挣脱开来,却无济于事。
萧元羡平日里风流恣意的模样,如闲散的钓鱼翁一般,此刻却双目赤红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紧紧的掐住百里闻姜的脖颈,如同失去理智般。
百里闻姜的呼吸逐渐困难,脸色胀成了紫红,这一刻恐惧爬上她的心头,她感到眼里的景物开始变的模糊起来,心跳也开始紊乱。
萧清欢心中的怪异感更甚,外间的萧元羡与平日里似乎截然不同,她只能屏住呼吸尽量去听清动静,也丝毫没发觉身后人盯着自己愈发冰冷的神色。
“姜儿!”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喊声,传入屋内。
手掌用力紧缩的萧元羡如理智回笼般,松开了手。
百里闻姜双脚悬空,失去支撑,登时跌落在地,她大口大口的咳嗽,喘着粗气,脸色开始恢复,眼神逐渐聚焦,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这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百里闻诸急步走进来,见到是这样一副情景,一颗心直直往下坠,但也来不及多想,他伸手将百里闻姜搂入怀中,柔声安慰。
百里闻姜落入熟悉的怀抱,立时在百里闻诸怀中抽泣起来,声音发哑干涩的吓人:“哥哥,哥哥,他,他要杀我。”
百里闻诸转而看向萧元羡,厉声出言质问:“羡王殿下这是何意?缘何如此对我北夏的公主?今日若羡王殿下不给本皇子一个解释,本皇子定向东临帝如实相告。”
萧元羡站立着俯视地上的二人,冷笑出声,声音里满是不屑一顾:“你道缘何?你能如何?”
萧元羡眼底暗沉沉的,浓稠的如未滴水的墨:“大皇子想要什么解释?”
萧元羡弯下腰,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压低了声音:“本王倒是好奇,你们这种关系,能不能被世俗接受。”
百里闻诸和百里闻姜同时大骇,瞳孔骤然放大。
百里闻诸死死的盯着萧元羡:“羡王殿下要如何?”
萧元羡垂眸,丝毫不在意掌心的伤口和血迹,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捻动,眼里充斥着疯狂的风暴,缓缓的勾起嘴角,低声一笑,张口无声吐出几个字。
百里闻诸额间青筋一跳,咬牙答应了下来。
萧元羡睨了眼里间的屏风处,眸色深沉晦暗,随后走出了房门。
屏风后,衣橱里的萧清欢眉尾一跳。
萧元羡方才走出去,便见萧玉淑和萧元宇一齐往这边走来。
萧玉淑走近,先是不动声色的睨了眼房内的情形,又见萧元羡的脸色,忙不迭柔声关切问:“五皇弟,这是怎么了?”
萧元羡不以为意的朝里间看了一眼,目光深沉,随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萧元宇急道:“老五该不会……”
萧玉淑打断:“元宇,你稳重些,我进去看看。”说着便抬步走了进去,瞧着这场面也不像,到像是发生了矛盾。
房间内百里闻诸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连忙将百里闻姜扶起坐在了椅子上。
萧玉淑走了进来,瞧见百里闻姜的泪眼和脖子上的红痕,只作未见,关切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是下头的人照顾的不好?”
衣橱内的萧清欢轻叹了口气,原还指望着五皇兄走了,北夏那二人也快要离开了,自己也能早些从这衣橱里出去透气,现下怕是不能够了,心中更是颇为无语,这厢房到底有何魔力,怎么迎来送往的,乱成一锅粥了。
百里闻诸站在一旁,百里闻姜只一味缩在他怀里,紧紧的搂住百里闻诸的腰身,流着泪不出声。
百里闻诸神色微僵,回道:“没什么,姜儿喝醉了,一时想回北夏了。”
萧玉淑含笑道:“我道何事呢,公主不远千里来我东临,舟车劳顿的,想念北夏也是情理之中,我还以为底下的人招待的不好,那可就是我等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