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将她拿下,不料缠斗至今,竟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此番打斗已是拖得太久,再缠斗下去怕是难以脱身。
他眸光一沉,用力咬破舌尖,一口心头血喷向长刀。刀身登时裹上一层冷焰,冷焰随着挥舞的长刀蔓延至剑阵中。
七把阵剑被冷焰烧得灵光黯淡,哀鸣一声,飞回怀生手中。
灰衣管事步步紧逼,长刀冷焰一并袭来。
怀生将身法运用到极致,五颗阵石一把抛出,不过瞬息,乾、离、坤、坎、巽五个方位同时亮起白芒。
她并起双指:“地陷!”
灰衣管事心内一惊,正要腾空跃起,却已是晚了,四根土鞭从地面刺出,牢牢缚住他四肢,将他拖入地底。
“青霜,去!”
青霜剑发出一声悦耳长鸣,往灰衣管事消失的地方疾飞而去。剑光行至半路,忽有风雷声大作,惹得飞沙走石漫天。
怀生汗毛一竖,七把阵剑急列于前,刚列好阵便觉一阵摧枯拉朽的巨力迎面袭来,将阵剑生生震开。
怀生猛吐一口鲜血,青霜剑从半空坠落。
她定睛一看,偷袭她的居然是一方桃红香帕。
香帕的主人显然只想救人不想杀人,轻轻一旋,便将困在土里的灰衣管事吸裹住,飞遁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豆半明半昧的淡红光焰从天边飘来,直直撞入香帕,香帕里立即传出一声痛呼。
随着那声痛呼远去,两道身影在竹林落下——
正是身着涯剑山亲传弟子服的初宿和松沐。
“怎么样?可有哪里伤着?”初宿急忙掏出一颗丹药,喂入怀生嘴里。
怀生吞下丹药,一边说着“没事”,一边走到一根青竹边,捡起地上那颗碎成几瓣的留影石。
“果然被震碎了,十个灵石就这么没了。”
在那灰衣管事发难时,怀生便偷偷落下了这颗留影石,结果还是被那香帕的主人给震碎了。不仅留影石,灰衣管事先前用的阵牌残骸也没了踪影,竹林里的打斗痕迹也被毁了大半。
松沐细细打量着满地狼藉,神色凝重道:“那人是周家的管事?”
话音刚落,又有一道白光在竹林落下。
周丕面色发白地收起飞剑,见怀生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长长松了一口气。
方才接到管事传音,说有人在院舍设阵埋伏应家子弟,吓得他屁滚尿流地赶来。这几个小娃娃若是死在周家,他周家恐要大祸临头。
“师妹——”
“怀生师姐——”
几道身影从竹林另一头跑来,神色仓惶急切,正是应茹几人,他们身后跟着另一位形容同样狼狈的灰衣管事。
那管事一见着周丕便“噗通“一声跪下,诚惶诚恐道:“真人恕罪,小的并不知这处院舍被林管事设下了杀阵。”
周丕的面色十分难看,拿出传音符下了几道命令。不多时,便有几名管事抬着一具尸体匆匆赶来。
“真人,我们去往林管事的住所时,发现他已死了三日!”
怀生盯着被放置在地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