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橠白听来,那求救一声亦甚是微弱,更遑论陆归舟这一介凡人。
橠白并未作答,紧蹙着眉头仔细听来。
“救命……救命……”
那求救之声再次响起,橠白确定是真有其声,这方才回答陆归舟:“有人在呼救!”
“什么?!”陆归舟亦是一记瞠目,惊讶不已:“在哪里?”
橠白的耳朵再次动了动,匆忙转过身去面对着河流上游的方向,眼神示意道:“在上游!”
陆归舟一听,一手提起衣摆一手拉起橠白的手,言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河流的上游,水流愈发湍急。
那声音自橠白听来相隔甚远,向着上游走了许久,方才终于得见那求救之人。
但见一女子周身湿透,被秋日里的凉意冻的瑟瑟发抖,似是已然精疲力尽,此时正趴伏在岸边,气若游丝的呼救着:“救命……”
橠白与陆归舟齐齐惊骇,忙不迭的快步上前。
行近一看,橠白与陆归舟惊讶更甚,那趴伏在岸边的求救女子竟然是县衙里的厨娘聂秀!
“聂秀姐姐!?”橠白又惊又急,连忙将身上的外袍褪下还给了陆归舟,上前便去意欲将聂秀扶起。
然聂秀肋骨已断,周身伤痕累累,橠白甫一拉她,她便痛的不能自已,哀嚎不止。
橠白见状,惊骇的停了手,不知如何是好,求救般的看向了陆归舟。
陆归舟将外袍拿在手中,上前略略查看了一下,言说道:“她大抵是骨头断了,莫要轻易扶她。”
橠白听言,急忙追问道:“那该如何?”
陆归舟四下看了看,又垂眼望了望手中的外袍,继而对橠白道:“橠橠,你能用内力,打下些粗树枝来吗?”
橠白闻言望向了一旁的树。
河流旁边大都不缺树木的。
橠白看了一眼,随即上前而去,运足了灵力对着那树便打了过去。
橠白虽是用的灵力,但凡人瞧不出甚的差别,只当那是习武之人的内力罢了。
掌风飒飒,只听得唰啦一声响,树枝伴着落叶纷扬而下,散落了一地。
陆归舟瞠目结舌,在心中暗暗竖了竖大拇指。
橠白收掌落势,转身看向陆归舟,询问道:“接着如何?”
陆归舟闻声上前,扫视了一地的树枝,自其中挑出了几支粗壮结实的,又用自己的外袍托底,腰带做绑,做出了一张甚是简易的载舆。
而后,橠白与陆归舟双双上去,小心翼翼的将聂秀抬至了载舆之上,抬去了医馆之中。
橠白与陆归舟一前一后抬着载舆来至回春堂门前,将其放下,匆忙上前敲门。
回春堂,竹远县之中医馆只此一家。
堂中郎中姓赵,年逾不惑。回春堂只有他与夫人与儿子,一家三口打理着。
今日中秋,回春堂一整日也无甚的病人上门。赵郎中念着既然如此,莫不如早些关门歇息,一家三口也过个团圆的中秋节。
不曾想,团圆饭只吃了一半,便迎来了陆归舟急切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