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舟苦笑的唇角更深几分,而后道:“想过,但还是不敢。”
橠白不解:“为何不敢?”
陆归舟轻抬起手来,动作轻柔的抚上了橠白饱满的颊边,眸光闪闪,却仍是隐隐藏着几分自卑:“我若当场发作,闹僵起来,两相尴尬之下,你会就此让我滚……”
橠白闻言,又是一记瞠目,惊讶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凶吗?”
橠白一个软糯糯的模样哪里看着会凶?陆归舟连忙摇头否认:“不是,你看起来哪里会凶,是我太怕了……”
橠白心头的疑惑再起,她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明白你,即便今日里与我同行的不是哥哥,是旁的男子,你我定了亲,询问一番是理所应当,你如何又是自卑,又是害怕,一时间竟能想的那么多呢?即便你觉着哥哥模样胜你几分,凭你我的关系,你也有权利来问我呀!”
橠白心思单纯,又初尝情爱,只觉着满心的甜蜜,这其中,旁的滋味儿除了酸,还尽是不曾尝到,且她是个人参娃,心中没有凡人中的等级与差距,全然体会不到陆归舟的自卑之意从何而来,心思中全然是对于男女情爱的本能,有些时候竟是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下意识。
陆归舟听闻橠白一番言语,蓦的一阵怔忡,忆起自己方才下意识的种种,顿觉自己的这番心思着实是太不够坦荡了,实非该君子所为也!
他见了橠白与橠玦,因着橠白先前撒了谎便下意识的认为她是在与旁的男子私会,此番怀疑虽是不该却也有情可原,而后瞻前顾后又是自卑又是生怕被橠白厌弃的种种则真真是不该,若不是他那般如此,连橠白的解释都不听,只凭自卑就判定了橠白是要厌弃他而去,若不是他如此拧巴,又怎得会惹得橠白焦急万分、掉了那般多的眼泪!
既然他是与橠白定了终身的,那他便该如橠白所说的那般,而非是像方才那般落荒而逃,连问上一句都不敢,更甚至,还怀疑橠白玩弄自己的感情……
“橠橠……”陆归舟轻声呼唤,眼望着橠白,目光灼灼,橠白的懵懂,反倒让他茅塞顿开,他心下是一千万个后悔……
橠白虽是不懂陆归舟的情绪因而何来,只知道是因自己那句谎言而起,且当下陆归舟又沉默不语,橠白心下愈发愧疚,她反手便环住了陆归舟的脖颈,急切道:“阿舟!我错了!我不该同你说谎的!”
耳闻橠白的声音响起,陆归舟骤然回过了神,听得橠白如此言语,陆归舟顿觉一阵羞愧难当,哪里还担得起橠白这一句道歉?
陆归舟听罢,忙不迭的将橠白抱紧,连连道:“怎是你的错!分明是我的错!你莫要怪我才是!”
橠白听言,环住陆归舟脖颈的藕臂亦是一紧,她忙道:“我怎会怪你?是我不该撒谎,是我的错!”
“不不不!”陆归舟的手臂亦是一紧,忙不迭又道:“是我的错!我以后绝不会这般的!”
一番言语之后,二人又开始对着道了半晌的歉,而后终于释了嫌隙,拥着彼此,两两相望,眸中心上皆是对方。
时辰已晚,皓月当空,橠白垂下了眼眸,饱满的面容在月光的抚触之下泛着淡淡的粉霞,娇嫩欲滴,可爱至极。
陆归舟心下一动,俯身便将橠白横抱在了怀中,大步回去了房中……
又与丁蓬李虎二人前去吃酒的陆归乘此时乘兴而归,归途之中,几人刚好与橠玦擦肩而过,打了个照面。
橠玦仙气飘飘的模样让人不觉驻足,细看之下,几人尽是发觉了橠玦与橠白眉眼相似,纷纷对橠玦的身份猜测纷纭。
心下有此一问,陆归乘便想着回去之后找到陆归舟去问上一问,却无巧不巧的刚刚好瞧见了陆归舟将橠白抱入房中的这一幕……
陆归乘心头一沉,当即红了脸,急忙回去了房中。
他们如此举止亲热,想来已是没有什么事是不做下的了……
甫一如此猜想,陆归乘酒意更甚,愈发思念起了满春竹。
中秋之后,他又寄了一封书信给满春竹,也不知此时走到哪里了……
月色皎皎,陆家兄弟双双未眠,却是一个思念至甚,一个又流了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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