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像什么不讲道理的大魔王吗。只是出个外勤,为什么会卷入这种你死我活的状况。
“先停一下,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但从治疗方面说,强行抹杀重组人格就像把你们两个放进搅拌机,最后出来什么东西谁都没法确定。”
“如果你成了白痴或者疯子,我会被你爸追杀到世界末日。”
「赤司」沉默了。一阵情绪波同频不能的无力。
对于这种外来品种木头,那个赤司居然还指望她做什么“选择”,想用迂回的方式一点点试探。
他简直想笑,本来要说的话也有些说不出。
视线从源鸣雪脸上缓慢滑过。
沉睡中的主人格面容宁静,少女一直没有放下回护动作,尤其在他靠近后。
他面无表情抬抬下巴:“带着他,出去。”
这个赤司好像变得更难琢磨了。
异瞳的家伙毫不掩饰冷淡锐利,具体说起来,完全端起骨子里的贵气,懒得再耗费时间在表演亲民上。
如果用精神波纹形容,原来的赤司是温和流动的溪水,这位更像是面对疾风骤雨。
源鸣雪确认他不快归不快,应该是认真赶人,轻轻看了他一眼。
庄园像被无形的力量修复,屋内很快装饰一新。灯火将每处照亮,窗边和角落漫开花束和苗圃,一派春日盎然。架子上也被书册塞得满满当当,连墙上画框都干净到带上星星特效。
“不用谢,就算是坐牢也要有人道主义关怀。”源鸣雪说。
「赤司」安静凝视着她,金色瞳孔在明亮处没那么明锐。
“大门上加的八道锁也是关怀吗。”
“咦?还有这事?”
他终于笑了。
“算起来,是他先犯规。”
“理应付出一些代价。”
异瞳少年弯身,化作淡风迎面袭来。
在图景里本不该有任何五感,都是主人想要呈现和给予的感触。
后颈被压下,细细密密地粗粝摩挲,真实的刺痛从双唇传来。
“记住,是我先。”
瞬间被丢出来,源鸣雪来不及想别的,一把将主人格抗在肩上。
倒退的场景夹杂着很多记忆碎片。
源鸣雪不想窥视别人的记忆,她赶紧关闭感知,但还是有几帧画面钻进脑海。
小小的红发少年练习着有他半个高的小提琴,钢琴,伏案课业补习。窗口经过春夏秋冬,似乎永远重复着没有尽头。
第一抹亮色是误入花园的小狗。
他偷偷将小狗养在树藤下,从厨房悄悄带食物给它。
“不要乱跑好不好。”他说。
小狗用濡湿的鼻间蹭蹭他的掌心,似乎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