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士眨了眨眼,说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楚珺说道:“道号也可以。”
面对这个问题,年轻道士似乎十分为难,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局促起来,嘴唇张了又合,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抱歉。”
楚珺没有坚持下去,向年轻道士行了一礼,带着歉意说道:“是我冒犯了。”
话音方落,她为求对方稍感自在,便已转身离开道殿。
年轻道士看着楚珺的身影在雨中远去,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真不是我不想回答。
这般想着,他的视线扫过祖师们的画像,就像初入道殿的楚珺那般。
那些画像不再跃然纸上,变得死气沉沉。
他最后望向楚珺离去的方向,摊开双手,一脸无辜说道:“主要是我说了,你怕是再也睡不着觉了,这我要怎么跟你说呢?”
……
……
白帝山上。
在那位太监领的安排下,修筑阵法的工事已经开始,然而清净却未被完全打破。
大概是临行前白皇帝有所交代的缘故,相关的事宜在最大限度内避开了守坟人的居所,给予这些为白家牺牲自我的人留下安宁。
这让顾濯和裴今歌的日子变得容易许多。
两人的伙食在这些天得到极大程度的改善之余,各自面临的问题同样有所进展。
——裴今歌的厨艺正在从糟糕变成普通再到一般。
是的,她近些天来便是在专注着这件事。
羽化随时能入,在不破境的情况下,她于修行路上再也无法有真正的进展,至于那些道藏和佛经固然有趣,但终究只是它山之石,无法让她长时间沉浸其中。
比起这些,裴今歌更钟情于纠正顾濯对自己的看法,又或者说是让他食言而肥。
——从不再敢嫌弃她做的饭菜开始。
偶尔某时,她也会静下来思考余笙为何不知所踪,为何始终没有出现在他和她的身前,到底身在何处,所做何事?
每当思考这个问题过后,裴今歌都会前往白帝山的另一侧,在暗中观摩阵法修筑工事的进展,对时间进行估算。
总有一天那位太监领是要来到清修地,见到那间石屋,理所当然地从中现两人留下的生活痕迹。
顾濯对此有所关心,但是不多。
最近他除去吃饭洗漱外,剩余的全部时间,都在用来注视天琼峰,思考白皇帝的用意,与白南明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白家先祖做过的那些事情。
直到某天日暮时分,裴今歌来到他身旁,告诉他夏祭将至时,他才是醒过神来。
然后顾濯对她说了句话。
“天地如逆旅,也许是我之前想得太过复杂,天问,其实是这天问我对它有着怎样的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