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身为剑锋所指之人,气机早被锁定,此时更觉昏昏然,心中竟有天崩地裂之感。
只觉那剑锋之下,无论诸般事、诸般物,也要被尽数摧折。孟渊无有防护之法,不灭金身还没修习,浮光洞天也绝难撼动山河,烟雨飞虹更是无用,绽春雷也难见功。
“你上三十三天未全开,所修天机法太少。又是七品境界,天机秘蔵之威也未能全取。”
郄亦生低声一叹,十余步的距离,眨眼便到。
可就在瞬息之间,郄亦生便见眼前少年身周有光,却不知名状,看不出所映照的是何种天机神通。
但自身心中无感,定然不是扰乱心绪之法,也绝非临战之法。
可在剑锋引动无穷威势,以力破山河之势压下时,本该瑟瑟无有战意的少年却忽的动了。
只见随着少年一动,便见其遁极快,竟险之又险的躲开剑锋,继而向远处而去。
而且行动之时,好似身披流光,所经之处,竟有细微模糊之感,好似所踏足之地也化为流光一般。
一时之间,秋夜深沉的街道上,竟难以看清那少年踪影,只有遁极快的流光奔腾。
“这是遁逃追索之法!”何九郎当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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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流光!”郄亦生竟极有见识,“那是狐妖一族开辟而成的天机神通,是自南方妖国传来的。”
说着话,郄亦生眼见流光在远处兜了个圈,竟没有远遁而逃,反而又来近前,但随即又一转身就走。
“这有些太快了吧?”何九郎惊讶。
“快自然有快的代价。”郄亦生手中握剑,也未看茫然的胡倩等人,只是看着那处涌动极快的流光,道:“此法难以持久,乃是遁逃追索的神技!”
这般说着话,郄亦生却毫不慌乱,只是把剑抬起,道:“看我擒敌!”
说着话,郄亦生身周竟然显现出群星之相。
“飞洒天星!”郄亦生再次锁定气机,身影登时如彗星袭月一般,拔地而起,追逐那流光而去,猛然间其遁竟比之万物流光还快几分。
就在堪堪追上那流光之时,郄亦生忽的停顿,孟渊也停了下来,两人相距不过十步。
只见苍茫夜色之中,有一道人站在街道旁的屋顶之上,怀抱着拂尘,长须随风而动,面上轻蔑的看着郄亦生。
来者竟是熟人,乃是与独孤亢颇有渊源的青羊宫厉无咎。
“夜生白露天自寒。”厉无咎语声恬淡,缓缓吟道:“郄道友以星逐月,怎却来欺辱小辈?”
郄亦生面上不屑,道:“我刺你那一剑还未用,怎能说是欺辱小辈。”
这般说着话,郄亦生竟自信之极的收剑归鞘,“厉道长无咎,这小辈也无咎,我不过见猎心喜,兼且等道友出面。”
“道友参习的是我道门之学,修的是武道学问,行的却是诡诈之举。”厉无咎人立在屋顶之上,夜风吹动宽袍大袖,好似要登仙之人也似,但面上却无有道家仙人的从容,反而有怨恨之意。
“厉道友可是要论道?”郄亦生沉静出声,“你我皆通读道经,我何师弟乃是儒生,却是缺了秃驴唱戏。”
“阿弥陀佛。”远处有苍老声音显现,“贫僧不敢让郄施主失望,特来论道。”
(本章完)